我将年假提前在盛夏使用,因为我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自然也不会陪伴孩子度过暑假,同事们听到我将要在盛夏使用年假,都表现得非常吃惊。
“难道小雨是有了私生子之类的吗?不对,未婚生子之类的?!”女同事在洗手间围着我,夸张的说着,我心里怀念着麦香的温柔,说实话我很应付不来大部分女性的咋咋呼呼,大概因此像我这样性格平淡的女性才可以和性格温柔的麦香如此上的来吧。
“我有个好朋友生病了,她想回老家看看,”我并不擅长撒谎,所以将实情说了出来,但对于麦香的身份,我早已经撒谎成性,“我想要陪着她一起回家。”
“好朋友?真的假的?男朋友女朋友?”和我一样乡下出身的女同事对我的私生活十分好奇,据她所说,哪怕来到上海见的多了,但她其实也根本无法理解我这种人为什么不结婚不生孩子,她时刻紧盯着我的子宫,我懂这是她的好意,她希望我过上正常人该过的生活。
“女性朋友。”我说。
“什么啊,”女同事一幅无语至极的表情,“这个年纪还能有什么友情游戏么?不先顾着搞男人反倒把假期用了陪女性朋友回老家,我也是服了!”
她连手都懒得擦,甚至都不想看我,径直出了洗手间。
下午,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
麦香一如既往的坐在沙发上等我,公寓内饭香浓厚,我脱掉鞋子探进头问,“生病了,还做饭可以么?”
“没关系,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自然不会继续做饭了。”
麦香走到玄关,我们照例拥抱,“小雨,你请好假了吗?”
“嗯,你那边呢?”
“都准备好了,明天的车票,”
麦香带我进屋,我们的卧室里买了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我惊讶的看着麦香,“这么多,你想在老家住几天?”
“嗯,住到差不多为止吧。”麦香思考着,忽然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戒指盒。
我看到戒指盒,下意识皱眉,麦香以前总是会强迫我戴戒指,果不其然,这次也一样。
“小雨,你可以把戒指戴上再和我一起回家吗?”
“回家而已,干嘛要戴戒指?你是想和你父母坦白吗?”
麦香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们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无力的拿起戒指盒,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同时对明天的出行越发胆战心惊。
第二天早上,麦香出奇的粘我。
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们两个人的亲密停止于接吻,但麦香挑起我的衣服,我揽住她两条胳膊,“一会儿还要出门呢。”
麦香没说话,她的长发落下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我,我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正要凑过去,麦香浅浅笑起来,“嗯,也是呢,起床吧。”
麦香的老家住在北京郊区,据麦香说,因为她如今生病的缘故,麦香已经离婚多年的父母也齐聚一堂,我在心里感叹一会儿怕是有一场尴尬的交谈,麦香攥着我戴着戒指的左手,靠在我肩头睡得很香。
我们坐火车,又打车才前往麦香的老家,我和麦香有数年未出门旅游,这地方远离了上海的喧嚣,秋天梧桐树落在道路两侧,黄昏辉映,麦香牵着我下了车,我们提着行李箱,到一户二层别墅面前。
“这是妈妈的房产,”我早知道麦香家境不错,并未惊讶,麦香对我笑,“因为哥哥跟着妈妈,所以这个房子现在是哥哥的,哥哥和我关系很好,提议让我带小雨回来这里。”
“哎?你和你哥哥关系很好吗?”我从未听麦香提过她哥哥的事情。
“嗯,非常非常好,”优柔寡断的麦香第一次这样斩钉截铁,我甚至心中生出不悦,因为做事内敛的麦香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这样斩钉截铁的表示对我的爱吧,“我和哥哥,非常非常好。”
她复述着,摁下门铃。
我的心莫名被一股劲提起,压抑,酸胀,我故意紧紧牵住麦香的手,屋门开启,我抬起头,清晰的听到了自己震动的心跳声。
我没想到出现的会是一个这样的男人。
他和麦香太像了。
我是如此惧怕现实里的男人们,他们粗俗,不近人情,身材魁梧彪悍,我只要一靠近他们就会感到窒息。
但他不是这样。
男人看上去好像刚二十多岁的光景,很难想象他已经有三十五岁,和麦香一样,他们非常漂亮,有一头颜色清浅,好似阳光映过麦穗时会照耀出的浅色头发,和浅色的眼珠,纤白的肌肤显得他们好像纯洁无瑕落在污秽人间的天使,他个子并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七五的样子,穿着一身比较宽大的白色长袖和灰色宽松牛仔裤,就站在门口歪头看着我。
我的手掌被麦香的手捂得很热。
心跳的很快,这就像第一次见到麦香那晚时,我无法控制,对面前这个男人一见钟情。
“小雨,”麦香的声音显得有些僵硬,我心头一震,转过头,麦香定定看着我,忽然笑起来,“这是我哥哥,他叫高语。”
高语,也有一个语字,念起来和我的雨是一样的,麦香的父母听到声响走过来,邀请我们进屋。
这一家人关系并不如往常人家亲近,哪怕女儿得了癌症,也只是麦香早已再婚的母亲小声哭泣着拥抱了一下麦香,“之后你可以和你哥哥好好的待在一起了,你从小不是最喜欢和你哥哥待在一块儿的吗?”
“嗯,得了病之后我就想回到这里,和哥哥在一起。”
高语一只脚没穿鞋踩在沙发上,露出的脚面白净漂亮,另一只脚踩在木地板上,姿态闲适,貌似对妹妹的病和妹妹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和我看着电视。
“你有什么想看的吗?”他手里拿着遥控器播台,声音显得十分清澈,我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那种香味和麦香很像,我忍不住夹紧了腿,抿了下唇,“没有。”
“我也不太看电视。”他说着,纤长的手一下下摁着遥控器,我瞥了眼他两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我没有结婚哦。”
我心落一空,转过头,他靠的很近,在外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