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员：“看着不太像呀，亲的吗？”
秦桢站在旁边，拿着手机看了眼微信，神态漫不经心的。他没听到她立刻回答，过了几秒后，她才缓慢地给出了回应。
却不是否定的答案。
她又嗯了一声，然后轻声说：“差不多吧。”
可能是被那个女人影响了心情，之后秦桢也没怎么再说话，像是一直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宋纪椿本来是打算这段时间尽可能地跟他少说点话。但见他这个样子，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地扯着话题，想让他忘掉那个事情。
但见她这么手忙脚乱的样子，秦桢又立刻笑了，似乎并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还会跟她开玩笑。
她也有些无从下手。
两人到附近的面馆解决了晚饭。见时间不早了，秦桢便把宋纪椿送回学校。之后，他开车回了自家小区。
秦桢拿门卡进了楼，坐电梯上了十五层。一出电梯就看到站在他家门口的女生，他停在原地，瞬间想起了她的话。
而后拿出手机，打了物业的电话。
女生的表情难看至极，似是等了很久：“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跟今天那女的去开房了呢。”
电话被接通。
像没听见那个女人的话一样，秦桢的语气冷淡，无波无澜：“我是B栋15层C座的住户，我家门口有个陌生人，麻烦过来处理一下。谢谢。”
她猛地喊了起来：“秦桢！”
秦桢挂了电话，从口袋里翻出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他咬住烟，靠在墙上，一声也不吭。
女生的眼眶有些红：“…所以今天那个女的是谁。”
“……”
“我问你话呢！”
秦桢的神色有些困倦，眼皮向下耷拉着。电梯间的灯光大亮，显得他的肤色极白，衬得那张脸多了几分病态。
他毫无动静。
一丝回应都没有给她。
女生猛地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似是又想给他一耳光。
余光注意到她的动静，秦桢的眼眸一抬，凉凉地盯着她，没半点温度。
她越发生气，手就要落下。
秦桢稍稍撇过头，把手上的烟往上一抬。
点燃着烟头故事碰触到她的掌心。
女生条件反射地收回手，疼得眼泪立刻冒了出来。她瞪大眼，歇斯底里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看着她的眼泪，秦桢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看起来是挺疼的。”
“……”
“看你这么疼，我还挺开心的。”
“……”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女生突然开始哭，死死地盯着他，“那女的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你为什么要那么护着她？我怎么就比不过她了？你倒是告诉我啊？！”
秦桢没理她，绕过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今天那个女的是你女朋友吧？”女生的话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字一句地，“你想都别想，你这种人……”
“……”
“有什么资格过好日子！！”
秦桢只当没听见，用钥匙开了门。
女生似是想用蛮力挤进来，但察觉到他似乎完全没有怕她被门夹到的想法，才停下了步子。
“秦桢，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她用力拍着防盗门，边哭着边说，“所以你妈才死了，她就是被你克死的！”
他把内侧的门也关上，隔绝了她的所有声音。
秦桢把烟头摁灭。走到厕所里，他开了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干净，包括刚才不小心碰触到谢弱水的手臂。
很快，秦桢走进卧室，瞥到贴在床头上的照片。
他走了过去，开口道：“你刚刚听到那些话了吗？”
“别往心里去。”
女人的笑容温柔，被永远定格在岁月里。
秦桢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对不起。”
他到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了。他坐到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传来电视剧里的对话声。
静谧的客厅瞬间因为这声音，而热闹了几分。
秦桢把眼前的电脑打开，突然想起了她说的话。
“我高中被欺负的时候，你也保护过我的。”
那时候才十六岁的女孩脸都被人打肿了。也没看清楚他的脸，就低着头问他可不可以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保护她。
秦桢闭了闭眼，又点了根烟。外头有些热闹，有人放起了烟火，在天空中炸开，噼里啪啦响着。
他平静地看了过去，眼眸被染上几点光。
秦桢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懒懒地抬了眼，就看到她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
段嘉许伸手点开。
宋纪椿：【祝你新年快乐，天天开心。】
草莓拿铁：【嗯，新年快乐。】
宋纪椿：【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草莓拿铁：【好。】
秦桢想起了有一次在她家过夜。听说他和父母吵架了，宋纪椿站在他旁边，认真地跟他说：“要珍惜身边的人。”
秦桢又想起了谢弱水的话。
“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过好日子。”
秦桢的唇角拉直，喉结上下滑了滑。
“嗯，我没有。”
他熄灭屏幕，喃喃低语着：“但她得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