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被撬开的声音?!难道是贼?!
姜笙慢慢地挪到房门口,打开了一条缝朝外偷看去。
借着月光才依稀看到院门被外面的人轻而易举地撬开。
那人走了进来,脚步有些蹒跚。可姜笙压根就没关注到这一点。
因为有一道光直直地射入他的眼中。
那人的手中竟有一把刀!看那样子,那刀上还有血迹!
姜笙手握木棍,躲在房门后面,眼看着那人关上了院门又放上了门闩。
就当姜笙正要冲出去给他一棍子时,那人却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大刀掉在地上“哐啷”一声,吓得院子旁边大树上唱着歌儿的鸟儿都飞走了几只。
姜笙:“......”这是小偷的新手段吗?
她又等了一会儿,只见那人再未起来,心中一个咯噔。
忙捞起屋子内的油灯点燃,又跑出去看。
姜笙走进了那人,伸出手推了推他,试探着说道:“你还好吗?”
没有反应。
姜笙给他翻了个面,只见他呼吸不匀,脸色惨白,满头冷汗。
姜笙看向他用手捂着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挪开,鲜血就从那处汩汩地流了出来。
姜笙一惊,忙将人托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人拖进了屋内。
她将男人地衣物见了开来,一道四寸长的刀伤横在腰侧。
姜笙仔细地给他检查了一下,刀伤不算深,但是也不浅,只是伤口太长,失血过多会危及性命。
她忙跑到她师傅的房间,拿上相应的药粉,绷带,还有针线。
姜笙拿起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尖锐的针头刺入皮肉,饶是床上之人仍在昏迷,也难以忍耐,皱起了眉头。
紧闭的唇也不禁发抖。
血流不止,待到缝上了伤口,姜笙连忙打开药瓶敷在伤口上。
最后绑上绷带。
做完这一切,姜笙直起了腰。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去外头打了盆水洗了洗双手,鲜血染红了整盆水。
姜笙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时,眼中只有激动与喜悦之情。
儿时随付道闲一同出门看诊,也不乏有伤口太深太长的,她也是亲眼见过付道闲为其缝伤口。
在小时候,她捡到过一只小黄狗,身上被它的主人用刀割出了不少伤痕。
有一道伤口特别深,她想求付道闲救救那只小黄狗。
付道闲也答应了,但是确实让她来动手,而付道闲自己在一边指导。
很幸运,那只小黄狗成功地活了下来。
那是她的第一次成功。
而屋子里正昏迷着的男人,是她的第二次成功。
“等师傅回来,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姜笙将盆中的血水倒去,又接了一盆,拿过一旁干净的抹布,再一次走进屋子里。
她拿着抹布浸湿后给他擦拭身体。
“之前没发现,原来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嗯?”
擦到他双眼边上时,姜笙愣了一下,随即定睛看了看。
他眼睛边上有些红,不正常的红色。
她伸出手一抹,红色的粉末沾到了她的手上。姜笙将手指放到鼻下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气味让她不得不捂住口鼻。
“这是……无妄草?!”
无妄草是一种毒草,其毒素能令人双眼失明,短则十天半月,多则……终生失明,再也不能见光。
更何况是磨成粉末入了人眼。
姜笙不禁咂舌,道:“这是得多大仇多大恨啊,砍上一刀还不够,还要下毒。”
她将抹布放回盆中,拍去手上的红色粉末,看着床上昏迷着的人说到:
“得亏是遇上了我啊……就当是做好事吧。”
无妄草的毒难解,但她能,或者说是她师傅付道闲能。
她母亲去世前也中了这种毒,付道闲便沉心钻研解药,可没想到的是,待他拿着解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时,她母亲早已去世。
而那解药被封在了暗格中,再无用武之处。
除了付道闲和她,谁都不知道在哪儿。
毕竟当初的事情一出来,付道闲手中的那解药便是惊动了各处大贵人,挤破了头也想得到。
姜笙将解药从暗格中取了出来,她看着手中简朴的小匣子,喃喃道:
“如果你能早点被研制出来就好了……”
她走到自己房间,毫不留情地掰开他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又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眼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将药丸咽下去才收回目光。
姜笙跪坐在床边,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
“天快亮了啊……”
“都怪你,害得我一夜都没睡好觉!”姜笙避开伤口在他身上愤懑地戳了几下。
手指尖解释的触感让她愣了愣,随后快速地收回了手。
她小声地说:“我可不是占你便宜……”
“罢了,反正天也快亮了,出去买些食材回来吧。”
她起身,给床上的男人盖了条小毯子,带上小钱袋子和篮子便出门了。
姜笙饶了点路,终于见到了早起摆摊子的小贩。
母亲在世时节俭,每日都会早起出来买菜挑肉,不让下人插手,连烧饭做菜都是亲力亲为。
而姜笙的做菜手艺也是从她母亲哪儿学来的。
儿时顽皮,又粘着母亲,哪怕是困得想打瞌睡也要跟着母亲一块儿出门。
“老板,来条鱼。”
小商贩从箱子里取出几条鱼来,又将两一个箱子搬来。
箱子里放满了冰块与一条条小鱼。
老板摊了摊手,道:“就这些,挑吧。”
姜笙往箱子里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