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快,太阳直奔西去,最后被青山掩住,最后的一点余晖也消失不见。
姜笙洗好碗筷,点燃付道闲房间内的油灯,又走到她的房门前,敲了敲。
“我进来了。”
傅奕川应了一声,姜笙一手端着水盆,一手推开了门。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一下。”
傅奕川:“......??!!”
见男人没有动作,姜笙转念一想,他看不见,不方便脱。
于是姜笙走到床前,一弯腰,掀了被子。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在下自己来吧!”
姜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
“这位公子,首先,这是我的床,我不允许有汗臭味留在我的床上。其次,眼瞎的人不是事事都行的。”
“万一你一个不小心,伤口迸裂,血流如注,弄脏了我的床不说,还要浪费绷带和药粉在上一遍药。”
姜笙猛地将将被子给扔开,嘟囔着:“再说了,昨夜都看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要害羞也是她害羞吧?
傅奕川一听,拽着上衣的手僵了一僵。
她趁机解开了带子,掀开了衣服。
结实的身体再一次呈现在姜笙眼前,饶是姜笙儿时随着付道闲到处行医见了不少男子的身体,也会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完美的身体而脸红。
小麦色的肌肤,结实,健壮。
昨夜只顾着处理伤口,也没有仔细瞧过。
姜笙的脑海中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他:完美男人!
她轻咳了一声,一边拧布一边想着: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傅奕川明显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姜笙对他“上下其手”
姜笙擦完后,将衣服给他穿好,又盖上被子。
夏日夜里不算闷热,但她房间的窗恰巧是入风口。若是夜里着了凉,只怕是伤上加伤。
“睡吧,有事就喊我,喊大声点。”
姜笙抬脚就走,听身后的男人说:“姑娘,还未曾问你姓名……”
姜笙顿了顿,心想:“姜家乃名门世家,若是……”
“无姓,单名一个笙字。”
傅奕川低喃着:“笙……阿笙,晚安。”
姜笙回头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她吹灭了烛火。
“晚安。”
她回到房间里,趁着时间还早,她挑了几桶水烧热,倒进了浴桶中。
姜笙锁上门,褪去衣物。
白皙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染上了一层绯色。
她偏偏头嗅了嗅,不算浓郁的汗味混合着血腥味与鱼腥味。
不太好闻。
“......好臭。”
姜笙踏入水中,将自己浸泡在水里。
她靠着边缘,闭上眼。
“真是累啊……”
“什么时候可以解脱呢?”
姜笙伸出手,看着手臂上细密的水珠一一滚落,最后落进水中。
一夜好眠。
傅奕川早早便醒来,天边微亮,黑布却是遮不住这入眼的光。
他眨了眨眼,尝试着揭开黑布。
他能看见了,没有刺痛,没有不适,没有模糊。
“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竟能解了无妄草……”
傅奕川下了床,四处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
衣服颜色单调,但面料是极好,应该花了不少钱。
他走到正开着的衣柜前看了看,轻声道:“阿笙姑娘定是个节俭、勤劳的人。”
姜笙一大早便出了门,像昨日一样上街采买。
今日看起来有雨,得去买些帐子回来。
雨天蚊虫会进到屋子里来,不能够遮住屋子,但要遮住床。
等到她带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家,打开门时……
“公子,该醒……”
回应她的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
桌上放着一张信纸以及一叠银票。
“阿笙姑娘,多谢你的帮助与救治。这里有二百两,算是给您的报酬。日后有缘再见。”
姜笙放下纸,下意识地朝大门边上看去。
那把大刀果然不见了。
她收起银票,将信纸放进她的包裹中。
姜笙出了门,顺手将它关上了。
“其实不用这么多,我还没认真算过呢,就一走了之……”
她站在门前,晃了晃脑袋,自顾自地说着:“反正钱到手了,只多不少,至于那人的伤……随便啦,这么有钱肯定是王公贵族,死不了。”
姜笙将晒干了的药材全部磨成了粉末,倒在罐子里封好。
窗外一阵雷鸣,天空阴沉沉的。
“要下雨了啊……”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挂上了帐子,关上了窗。
虽然她睡在她师傅的房间,但她自己的房间也得保护一下。
一切准备完毕,而当她走进房间时,豆大的雨点打在了地面上。
姜笙不知为何,轻叹了一声,喃喃道:“晚上吃什么好呢……”
等到付道闲回来,她就要回姜家了。
本以为还有几日可以偷闲,没想到比付道闲来得早的是姜家的小厮,以及一封信。
姜明说家中有急事,要她赶紧回去。
姜笙避开小厮的视线,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姜笙回屋里收拾了东西,上了姜家的马车。
姜明坐在主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下方哭成泪人的姜冉。
“父亲,当真不再争取一下吗?为什么会是傅奕川?!不是太子殿下吗!”
“那人也确实没说一定是太子殿下,只说位高权重。”
姜明走到姜冉身边,对她说:
“冉冉,你为何不愿意嫁给傅奕川啊?偏偏要嫁给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