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拒绝,她现在厌恶这里的一切,她觉着陆东时就是个变态,有钱人是可以为所欲为,像这样把人当猴耍的,她还是第一次遇上。
而此刻陆东时正端着酒杯,将自己隐藏在角落里,无奈地望向这场好友恶搞出的闹剧。没办法,愿赌服输。
周染一路退到出口,大门紧闭,竟然落锁了,她撒气似的拍了几下,手掌拍到痛,大门也只发出了两声沉闷的声音。
让她不由得想到蚍蜉撼树这个成语,强者对弱者的碾压都是悄无声息的。
她回头遥望,整座大宅灯火通明,刚才聚集的人群已经散开,偶尔从楼上窗户里映出几个寻找的人影。
所有的人,一开始还能维持表面的礼仪,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脚步都越发匆忙。
周染苦笑,今天这个机会太渺茫了,可能好运都在十三岁之前用光了。
到处都是形色匆匆的人,似乎只有清幽的后花园没什么人了。
没想到却在去花园的小路上遇见了陈瑾瑜,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错身的时候陈瑾瑜说了一句:“后花园里没有人。”
周染总觉着自己的心思不够光明,有些心虚,尴尬的笑笑,“我正好找累了,过去歇一会儿。”
陈瑾瑜哦了一声,拎着裙摆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两人本来就有不同的定位,资源上从没撞过,其实也没什么资源可撞,算是公司里同事中还算亲近的关系。
后花园的灯光幽幽,夜风习习,远离了前院喧嚣,她找了个摇椅坐下抬头看天。她记得小时候在京郊是能看到星星的,现在却只看到一片混沌的黑。
她发了一会儿呆,可躲着不是办法,未来的困境是她面前移不开的大山。如果,今天游戏失败了的话,她就只能放弃从小的坚持的原则,前段时间找她拍的那部古偶小甜剧女三号也可以考虑一下。
在她起身的同时,有脚步声响起,是一个男人,她看不清脸,只能看出穿着一身黑衣,身材比列很好,宽肩窄臀长腿,不像是公司的男艺人,他们为了上镜都太瘦了。
她无端的开始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远远的喊道:“你是服务生吗?能帮我拿点吃的吗?”
那人不搭话,甚至连理都不想理。
她装可怜:“拜托了,我的鞋跟太高了,来回真的不方便。”人不红,连服务人员都不想搭理你。
就在周染以为没有下文时,那人脚步一顿,说了声:“好。”
陆东时推着餐车回来时,就看到刚才使唤他的那个女人低着头,脚尖点在地上,裙摆的流苏随着摇椅晃动在空气里轻扫。
似乎听到了餐车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笑了一下,轻声说了句:“谢谢。”
刚才在前院实在太吵,吵得陆东时头痛,几乎所有见他陌生的人都想过来攀谈几句,希望在只言片语中妄断他的身份。
他找机会出来,看到花园里有人,那人也看到了他,她好像是误认为他是工作人员了,使唤他送了次餐。
但也只是似乎,毕竟今晚上最不缺的就是演员了。
周染为了把礼服穿出最完美的状态,一天没吃了,此时吃饭的动作难免快了起来。一口肉,一口酒,颇有当年武松上景阳冈前到酒家豪饮的气势。
摆盘精致的牛排,周染才切了两块下肚,身下的摇椅就晃了晃,原来是那人在另一头落座。
周染好奇的望过去,可他正处于背光的位置,只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周染不知道他那是个什么坐姿,看起来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形态却又极为好看。
她推过去一个餐盘:“累了?呐,吃点吗?”
陆东时在餐车上取了一杯酒,说了声:“谢谢。”
周染一把抢过杯子,神情紧张,压低声音说:“大哥,你工作还敢喝酒?”
陆东时以为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早该结束这场闹剧了。可总有人是迟钝的,偏偏还让他给遇上了。
周染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看起来豪迈极了,她拍了拍陆东时的肩,“今天只能有一个失意的人,你就好好工作吧。”她还顺势捏了捏衬衣之下的肩,结实有力,于是无比诚恳地比了个大拇指,“练得可以啊。”
陆东时在她拍肩的时候还拧紧着眉,听到这话被气笑了,他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肯定了。
这件事的好笑程度堪比一个中国人夸一外国小孩:年纪轻轻,外语说的真好。
陆东时不接话,花园里静谧的气氛蔓延,偶有微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带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