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地煞七十二变> 第十八章 十钱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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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钱神(三)(2 / 3)

蛇」的含义。 听出鬼阿叔不是怕了码头上的群鬼,一时间,心里有关「盖世大神」的期盼又跑了回来。 他跃跃欲试:「咱们该做什么?!」 「简单。」李长安停下脚步,「挑一个落单的。」 落单? 小泥鳅回忆起码头上小伙伴们的身影,一个赛一个瘦小、单薄、可怜……他猛地抬头,脚下是一个逼仄、杂乱而曲折的巷子,与富贵坊大部分巷子参差仿佛,唯一不同,是巷口外接着一道颇为宽敞的街道。 小泥鳅对这里再熟悉不过,这是「玉琳琅」也就是宿敌—甘胖子家的后院。 「小泥鳅啊。」 李长安扣住他的肩膀,和颜悦色问。 「甘家的狗会咬人么?」…… 富贵坊谁不知甘家颇有家资? 照明用的不是油灯,而是蜜蜡;小炉子温着的,不是甜水,而是鸡汤。 大半夜的。 甘家的胖小子就这么照着蜡烛,喝着鸡汤,赶制着一支步摇。 拉得细长的金银丝,在他手里,仿佛最手巧的妇人手中丝线,轻易编织成各种精巧形状。 甘掌柜白天说得谦虚了。 这手艺何止堪比老师傅,便是某些老字号的顶梁柱都未必比不上。 突而。 汪~汪~院子两声犬吠。 并不激烈。 小胖子却骇得一个激灵蹿了起来,三两步抢到门前,正要把房门抵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干咳了两声,佝偻腰杆背着手,慢悠悠踱步回去。 再落座,悠哉倒了碗鸡汤,拿起步摇正要继续。 忽有所感。 抬头。 一个黑小子冲自个儿咧出大牙,啪一下,把一枚黄纸符拍在了他脑门上。 胖小子顿时两眼一黑,栽倒座上,打翻了汤碗,洒了一身。…… 李长安没有等待太久。 狗洞便有了动静。 一只大黄狗拖着一个小胖子钻了出来,小泥鳅紧随其后。 「鬼阿叔!」小泥鳅满脸雀跃,「你的符真厉害!我刚钻进院子,大黄……哈哈,别闹。」 大狗摇着尾巴和他闹作一团。 李长安示意他让狗子小声些,而后便将小胖子拎了起来,左右打量。 钱唐的鬼还真有几分门道,白天自个儿竟一点没看出马脚。 没急着驱鬼,先瞅了瞅小胖手里死死攥着的半支步摇,又嗅了嗅衣上油污,李长安摇头嗤笑。 挽起袖子,对好奇凑过来的小泥鳅嘱咐了声:「把嘴捂好。」 说罢。 一手揭开小胖额上黄符,在其蓦然惊醒、神思未定之时,将另一只在夜中显出虚幻的手臂直直探入了小胖子的胸膛。 呀! 何泥鳅发出半声惊呼,赶紧一手捂紧了自个儿的嘴,一手遮住大黄狗的眼睛。 瞪大了眼睛,瞧着道士一通乱捞。 「找着了!」 猛地从小胖子肚脐抓出一团黑气丢在墙根。 那小胖子两眼一愣,又昏睡过去。 而那黑气却在地上一滚,化作一个瘦老头,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往外逃窜。 李长安也不追他,淡淡说道:「你可想好了。」 那老鬼动作一僵,迟疑稍许,却也乖乖回来,往道士跟前一趴,五体投地。…… 「姓名?」 「小鬼杨雍。」 「阴附生人,谋财害命。你可知罪?」 「冤枉!小鬼冤枉啊!小鬼实在是受人逼迫……」 李长安拿话吓唬他,这老鬼就一个劲儿喊冤,说他本不敢为虎作伥,但幕后元凶对他百般折磨迫使他屈服。 问他元凶是何人,却又顾左右而言他,只说自己被折磨得多凄惨,什么剥皮抽筋、挖眼割鼻、下油锅、坐钉床……小泥鳅在一边听得脸儿青一阵白一阵的,被吓唬得不轻。 李长安却直翻白眼。 鬼乃人之余气,寻常鬼受此严酷的长期的摧残,神志早就溃散了,而神志一散,而魂魄也会随之崩溃。 这厮看来是受过一些折磨,但多有夸大其词。 废话听得不耐,道士一把把他拽起来。 月昏雾重,李长安眸中凛凛似有冷光摄人。 不。 确实有光。 空中有着极细微的「霹雳」爆响,李长安眼里闪着微不可查的弧光,一切都很细微,小泥鳅茫然不觉,身为鬼物的杨雍却寻摸到一种令他惊骇欲再死一次的气息,一种能轻而易举将他碾为齑粉的力量。 李长安冷冷望着他: 「你不该怕它,你应该怕我。」 杨雍猛地打了抖擞,再支撑不住,把事儿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他本是外来人,客死异乡后,老老实实在钱塘打工挣钱凑轮回银,可前不久突然被一厉害鬼物摄去,逼他为伥作祟。他自是不肯,那鬼物便对他百般折磨,他忍受不住苦楚,只得答应。 他身前是金匠,极擅长「省金法」——制作金银首饰,材料都会有损耗,但某些老师傅能反其道行之,能把十份的材料省出额外的一份,这就叫「省金法」。 杨雍尤擅此道,他能省出两份! 那鬼物就让他附身在了甘家小子身上。 「你可知那鬼的身份?」 「它从来黑气裹身,遮住形貌,小鬼实在不知它的相貌来历?」 说罢,杨雍唯恐李长安不悦,赶紧补充。 「但它的目的只是求财,会来取走我省出的首饰,介时,您不就能亲手将其捉拿了么?」 「几时?」 「没定时日。」他吞吞吐吐,「想来五六日之后?」 李长安摇头,莫说五六天,就是一两天,码头上被附身的小娃娃恐怕真就落下病根了。 得想法子,最好把幕后鬼魅在明天就引出来。 他思索片刻,越发觉得这鬼的行为颇为古怪。 他很贪财,偷些金银也罢了,却把小孩儿魇去码头抗包,这能赚几个钱?简直是鹭鸶腿上劈肉,蚊子腹内刳油。 同时又很胆小,藏头露尾不说,明明能直接索要钱财,却悄悄摸摸曲折行事。似乎是惧怕钱唐某些规矩,只敢遮遮掩掩地敲零打碎。 李长安最后想到一个法子,但得靠甘掌柜的帮忙。 何泥鳅和杨雍都慌张起来。 一个是小孩子捅了篓子,下意识怕大人知晓;一个小贼干了坏事,怕被苦主逮 到。 李长安抛下一句: 「你们以为甘掌柜不知道?」 堂而皇之敲响了房门。…… 甘掌柜的开门后,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 他将客人迎进中堂,将酣睡的胖小子安顿好,又嘱咐妻子去烧水备茶。 他叹了许久的气,才开口: 「我们也是没办法。」 李长安不置与否:「人人都有苦衷。」 掌柜又沉默了一阵,苦笑倾述:「家祖是钱唐数一数二的玉匠,「玉琳琅」的招牌就是从他老人家那里传下来的。可到了家父那一辈儿,卖的却都成了金银首饰,缘由无非是手艺不精,招牌就不亮,生意自然没落。」 「如今,传到我手里,卖的都是些什么呀?!铜的、锡的、牛角的、木头的,唉!我那混小子有些天赋,但年纪太小,还需雕琢。我家里尚有资产,可没有手艺,打不响招牌,又有什么用呢?」 他语气逐渐激烈。 「下个月,祭潮节!城里游花魁。谁家的首饰戴在了花魁的头上,谁家的招牌最响亮!」 何泥鳅终于按耐不住,气呼呼: 「好呀!你果然早就知晓!就为了那破招牌?你就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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