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与周公约会正酣。
手机铃声想起,她实在懒得去接。但因为挂心好友,这几天的电话她都不敢漏接。
眼皮懒得睁开,摸到枕边的手机,钟意不情愿的眯起眼,从细小的缝隙看过去,屏幕上显示:“警官徐”,登时醒神,按下绿色接听键接通电话。
挂断电话,脸都来不及洗,简单盥洗,从衣柜里随意拿出两件衣服套上便出了门。
钟意开车行至医院入口处。
智能栏杆识别她的车牌,起杆放行。
她按照通道旁色蓝色白字的路标指示牌,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
挂档,熄火,拉起手刹。
动作一气呵成,简直熟稔地不像才拿到驾照的新手。
钟意得意的想,推开门下车,抬眼便看到——
徐赫然等在距离她不远处的一个空车位上。
因出门匆忙,钟意穿着很是随意。
上身着粉色涂鸦字母的炭灰色oversizeT恤,下身着卡其色阔腿短裤大半隐在宽大的T恤下摆里。脚上是匡威经典款黑白低帮帆布鞋,露出一截奶白色堆袜。身上斜挂YSL上一季新品黑色小羊皮链条包。
小小的包里似乎智能放得下一支iphone手机手机和一把汽车钥匙,再放不下其他多余的物品。
走到徐赫然面前,徐赫然见她从她的小黑皮包里像变魔术一样,抽出一个黑色黑色口罩,当着他的面戴上,好像他身上有病毒一样。
徐赫然蹙眉。
钟意本人和夏树一样,身型消瘦,但不及夏树那么单薄,长发及腰,不同的是,夏树是直发,钟意则是微卷。再说钟意身上的T恤,却似乎比他的都宽大,下面穿了条直筒短裤,显得整个人松松垮垮。
他真搞不明白,很多女孩子为什么不穿合身的衣服,不是太紧就是太松。
更让人费解的是,明明巴掌大小的一张脸,却要呼上那么大的口罩,刘海落下来,口罩几乎可以当面罩看。
他实在搞不懂时下的审美和穿搭。
还有这烈日当下,戴口罩不怕捂出痱子吗?
和钟意相比,“她”,似乎更符合他印象中,女孩的模样。
钟意特意看标识,把车停在住院部的B区,徐赫然和钟意一前一后去搭电梯。
电梯有两部并排,一部停单层,一部停双层。
停在双层电梯门口,墙面上的电梯黑色显示瓶,白色的荧光数字显示电梯停在17层,徐赫然伸出食指按下圆圆的“↑”键。
两人等电梯之际。
徐赫然闲聊一样问起钟意:
“这两天有人向你打听林夏树的情况吗?”
“没有。”钟意摇头。
这话倒是不假。
她与夏树是高中同学,一路好到考上同一所大学,还是是同寝室,寝室另外两个人是黎宵和康燕燕。
她们四个,同级同寝不同专业,因缘际会分到一个寝室,四个女孩子四个性格,但很是要好。
黎宵是本校出名的“社恐”,平时话少得可怜,天天埋头研究她的食品配料表,钟意以前和夏树严重怀疑她和任何人都有严重沟通障碍。
康燕燕是本校出名的卷王”,目标明确,勤奋上进,天天除出正常上课时间,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寝室抽屉里是她各种考级证书,勤奋地钟意每逢考试前都要对着她本人膜拜。
这俩人各干各的事,都在默契地期待钟意为她们带来夏树醒来的好消息。
至于其他,她和夏树本就不同系,就像任何大学里一样,有交集的同学虽多,但交往亲密的,甚少。
电梯间,白色荧光电子数字不断跳动变化,最终停在22层。
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钟意跟在徐赫然后面,去夏树的病房。
夏树终于醒了。
此时此刻,钟意仍心中余悸。
她找到夏树的时候,夏树已经是昏迷状态,脸上簌簌留着血,她怎么喊也喊不醒人,不敢耽搁太多时间,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第一时间拨通120叫来急救车,第二时间拨通110报警。
校方对此颇有微词,她的导员委婉地向她转达过校方的不满,认为她至少应该先上报校方。但钟意才懒得理校方那套官方程序。
“上报校方领领导,等待领导指示。”
等待?
要等多久?
钟意心里憋屈的很。
她听班上的同学讨论过,说是因为她报警,校方顾忌会影响到自身形象。
但当下境况,紧迫危及。
谁也无法保证夏树可以等!
谁又能保证夏树不会有事!
所以钟意,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