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信远所说的话,先知呵呵笑了笑,心中暗自评估着眼下(或者说是体内)的这个年轻人。 之前的谈话,当然不是毫无意义的,散发自己内心的变态想法当然重要,但那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这个“被俘虏”的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总而言之,让他大开眼界,相当欣赏。 这个年轻人,还挺不错的。 先知的身体不停的内缩,直至贴合到了信远的身体上,这种猎奇的体验让信远心中一阵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 此时的先知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信远身上的所有动静,包括他的心跳,脉搏,能量的调动状况。 所以他知道,信远的淡然与不惧,不是装的。 他真的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仍旧有心情谈笑风生。 另外,他还察觉出来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在信远的手心当中,一个沙漏静静的摆放着,体内那如同活火山一般的能量,也已经准备就绪。 “年轻人,你不老实啊,嘴上这么配合和老实,但准备还不少嘛,这沙漏可以啊!是个宝贝,哪里来的?” 信远看对方觉察出来,倒也是没什么可惊讶的,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不是应该的嘛,死也总不能引颈就戮啊,要是我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话,肯定还是得和你们拼一拼的。” “话说,你应该还没到封侯境吧,我在你体内暴起的话,你也大概率是要死的哦。” 如果有外界的正常人在这里,一定会感觉一阵不真实,疑惑与一个人为什么可以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恐怖的话。 但先知当然不是一般人,这种在高速上开车逆行都觉得是其他所有人在逆行的家伙,并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是眼中的欣赏之色更甚。 这个随时准备对自己亮出獠牙的小子,不是人吗?是个神祇? 如果说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啊..... “好了,没必要,你大可以收一收这些玩意,咱接下来的事情对你几乎没有任何影响的。” “就算是有损伤一类的东西,也是对我有,你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你还不知道咱们要干嘛吧,嘿嘿,你相信命运吗?” 信远面色不变,当然,他也没有真的把沙漏收起来。 只是听到这话,他就大概有了点猜测,“怎么?你要给我算命,然后看我以后是不是会‘biu~’的一声成神,然后毁灭世界?” “大概吧,也没你说的那么过分,就是大致的看一下你的命格,其实这对我是折寿的你知道吗,你应该感谢我!” “如果你真的是神的话,命运的反噬很可能能将我弄得半死不活,所以说这个活动跟你没啥关系,完全是我在冒险!” 听着先知的话,信远没什么反应,什么你担风险,又不是我想过来的! 不过那么大张旗鼓的把自己绑架过来,信远还是挺不可思议的。 他是万万没想到,深渊对自己居然会用如此温和方式。 他还以为自己多少得经历点“大记忆恢复术”(刑讯逼供)之类的手段才对。 “无所谓了,随你吧,不过提醒你一句,我命硬,要是给自己反噬死了,可别来找我。” “呵呵。”先知显然是已经开始,不打算再和信远有什么斗嘴的行为了。 漆黑的狭小空间中,信远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听着自己的呼吸,慢慢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似乎是半梦半醒。 ...... 外界的兵魁和黑袍人,此时是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的。 此刻在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没有了那个房间与信远,而是一个漆黑的大方块。 那大方块边长一米五,方正的过于规整,黑的也很有像素感,让人忍不住有种世界游戏出bu的感觉。 兵魁和黑袍人站在那里,耳边没有了变态的声音,明显是舒服多了。 看着那个方块,静静的等待着。 “值得吗?如果他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们很可能会牺牲先知。”黑袍人淡淡开口道。 兵魁沉默不语,双手环抱于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认为这个人,值得我们冒这个险!” 黑袍人没有再出言质疑,只是整个人闪烁着诡异的黑光,静静的站着。M.. 兵魁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他就好。” “先知的检验短则几小时,多则几天,你在这里跟着也没什么用。” “不,如果他真的是神,我要杀他。”黑袍人执拗的摇头说道。 “如果他是神的话,那他对君安易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欺骗,对么?” “一个神,需要靠当一个感情骗子来为自己扫清障碍,呵呵。” 虽然由于自己破坏声带,她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沙哑,但这次却明显带着些不一样的情绪。 兵魁瞳孔微微晃了晃,倒也是没说什么。 对于黑袍人这种失去一切的人来说,仇恨就成了支撑她行动的唯一动力。 但是在大仇得报之后,便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所以,在那段行尸走肉的岁月里,兵魁无奈只能开导了一句,随口说了句: “这世界上还有无数女孩经受着你的悲剧,她们的爱情与人生也会因为同样的事情被摧毁,现在你有了力量,但她们没有。” “毁掉你一切的,并不是某个人,而是为所欲为的权力,你不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可以报复的对象吗?” 这话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