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瞎子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用自己空洞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斗魁,开口笑着说道: “见过我?这位强者行走天下,居然还会记得一个瞎子不成吗?” “世界上风云变幻,一代新人换旧人,换来换去,说白了天下人也就那么那么几种,或许,您认错了吧。” 斗魁听着柳瞎子沙哑的声音,眉头却是越皱越死,甚至到了最后都有了几分惊悚的感觉。 他觉得这个瞎子一定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看了看地上此时到处都躺着的死尸,肠子内脏混合着苍蝇,完全就是人间地狱一样,不难想象这里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但眼前这个瞎子,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竟然好好的坐在这!这他身上没点秘密,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看信远之前对他的态度,恐怕也是明白这个老瞎子不简单才是。 斗魁突然对房间中信远与春秋的谈话失去了兴趣,拿出一个凳子坐在瞎子对面,仔细地看着对方。 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他不相信自己和对方是陌路人。 “不,我所说的熟悉和见过,不是你所说的那个意思。” “你仔细想一想,你真的不认识我?” 柳瞎子微微一笑,“你说笑了,我一个瞎子,又看不到你的脸,如何认得?” 斗魁:...... 额头上逐渐暴起青筋,他本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此时好奇心起来,也不想和这个瞎子打哑谜。 “瞎子,我知道你不简单,你不用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深渊虽然心黑手狠,但说话还算数,告诉我你是谁,就算咱们之前有什么恩怨,你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我不为难你。” 柳瞎子嘴角还是之前那种平淡的笑意,在这个第七境巅峰的杀手面前,也是一点不怯场。 “你想多了,或许是老瞎子我曾经没事干满世界走动,你无意间见到记住了而已。” 斗魁看他油盐不进,正想着要不要放出威亚,或者出手试探一番。 但又觉得那样没什么意思,一个瞎子而已,不愿意说就不说了,用不着和他置气。 摇摇头,想要压制那种熟悉感,柳瞎子却突然问道: “你们深渊,应该不是就剩你了吧。” 斗魁冷哼一声,心说你听说过深渊的名号,就不可能是普通人,当下没好气的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为什么,要跟着信远这个小子啊?”.. “跟着?”斗魁对这个字眼不是很满意,但突然眼中有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看着柳瞎子,将自己之前的的话,又一字一顿的说了一遍。 “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瞎子仰头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没有没有,别介意,我只是想说,你眼光很好。” “这小子身上全是变数,很不一般,你不负深渊魁首之名,当断则断,或许是抓住了未来啊。” 斗魁:...... 看着这个一直打哑谜的家伙,他摇了摇头,不想说什么,转身离开。 可走出几步,他突然脚步一顿,脸上顿时浮现疑惑。 “不对!” 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过,如果换一个其他人话,自己说不定直接就动用武力了才是。 之前的那个瞎子...自己为什么对他基本没产生过敌意,更不要说杀意... 那种熟悉感...难道曾经是朋友不成? 不过既然已经走了,他也就没有折返回去再问,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只剩下柳瞎子在它的背后抬着头,用他那空洞的双眼,微笑着,凝视着斗魁的背影。 ...... “暂时请坐吧,这里的条件也就是这样了。” 信远对并不在乎门外的瞎子和斗魁之间有了什么交流,进入这个废墟一样的房屋之后,他清出一片空地,示意对方先坐下。 “不碍事,我一直跟在游击队当中,这里的环境已经算得上干净又卫生了,哈哈哈。” 春秋中人自有气度,经历了一开始的震撼和惊讶之后,现在他和信远的交流模式十分的自然。 “请问怎么称呼?” “苗玉堂。” “嗯,”信远沉默的点点头,到了这个时候,却又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话,打了个哈哈道:“啊,好名字啊。” 苗玉堂:...... 似乎是看出了信远的窘迫,苗玉堂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道: “信先生找我,应该也是为了那禁魔天渊对吧。” “据说您是从东大陆而来,真是天下奇观,那让两个世界永远隔断的力量,很难想象您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相比这些事,我更想提前了解一下,是谁当的您的引路人,是谁传给你岁月史书,成为春秋的一员的。” “毕竟您的行事风格...好像和我们有点差别啊。” 信远心说我完全是自己复制的,但引路人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 “钟离乌。” “哦?”苗玉堂想了想,可能由于时代的差距,没有听说过,好奇的问道,“他如何了?” “...死了。” 苗玉堂:...... 开启了这个话头,信远便有的放矢,将自己之前在东大陆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几乎没有保留的,和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