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二个!” 听着这句话,本已经看透生死关的嬴无夜,突然表情就变了。 “他是第二个,那谁是第一个?!” “我。”柳白龙说着,抬起头来,遥遥看向边城的方向,空洞的眼眶中,好似深不见底。 “所以你才变成这样?!”嬴无夜追问道。 “对。”柳白龙说的话仍旧很简短。 “他一定可以跨过禁魔天渊,但不是现在,因为他需要‘练习’。” “在禁魔天渊中,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练习走路,练习呼吸,练习说话,奔跑。” 白手侯不太懂柳白龙在说什么,大脑好像都有些卡壳。 只得是问道:“等一下!你当初,确定走过是吗?” “你也去找春秋,找神仆什么的要信息了?你也有时空之力,有神明的力量?” “都没有。”柳白龙理所应当的说道,“他有,所以他有捷径,可以不走弯路,但必要的路径,还是逃不掉。” 嬴无夜有点不理解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是打算帮他了吗?” “这年轻人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你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柳白龙摇摇头,“因为他太急了,他把急躁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但万事都毁在一个大意上,若是我当时就告诉他一切,他大概率...会直接尝试进入禁魔天渊!” “而且,他看似油盐不进,但在我看来,他的弱点太明显了,不仅仅是他那个着急见到的爱人。” 白手侯和信远相处的时间很短,没看出来信远能有什么称得上弱点的地方,当下只能是不置可否。 “总之,回去吧,”柳白龙道,“还不知道他能有什么消息,先看看。” “我也是时候和他说了,但...他现在确实成功不了。” 白手侯叹了口气,他其实已经多少习惯了,以前这个柳白龙,就从来不好好和自己说话。 啧,反正能成功就行呗,他其实不太在意。 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 ...... 又一次的,就像是半个多月前一样,信远和苗玉堂坐在了一起,只是这一次,看起来有点搞笑。 苗玉堂等七个人,将七本书叠在了一起,映射出一道影子,投射在了信远的岁月史书上。 七个人此时全都是额头见汗,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苗玉堂咬着牙说道: “我们七个实力还是低了...唉,竟然这么费力。” “岁月史书是相连的,先人在上面的记录的任何一笔内容,理论上来说后人都是能查看的。” “只是这种查看需要至少五人以上的高级记录者共同催动,而且五人之间必须还有过相同的历史见证记录经历。” 信远看他们一个个脸红气喘的样子,当下试探的道: “那...我是得快点看才行么?” “不必,等开始之后就好了...注意!” 话音落下,信远看着眼前金色的书页,上面突然开始浮现苍劲有力的字体。 看着那些五十多年前的字迹,信远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抚摸着那种奇妙的触感。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春秋的前辈们,用命留下来的。 自己作为受益者,多少还得有些尊重。 当然尊不尊重不太重要了,因为他很快就沉浸其中,摄取着其中的信息。 苗玉堂等七人看他一会皱眉,一会惊讶的样子,也想要上去看看,但想了想还是没动。 因为路西法一直站在信远的身后,冷这一张好像谁欠他钱的脸,盯着苗玉堂等人。 他不知道信远看的东西自己要不要避讳,信远没说,他也不敢去看,就只能是硬盯着苗玉堂等人,给几个人都看麻了。 不知过了多久,信远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坐直了身体。 上面记录的内容,大概跨越的时间在三年有余,由浅入深,表示这春秋对禁魔天渊的探索。 上面大概解释了如何运转能量才能保护自己,如何让自己活得更久,但这些都是些零碎的浅显知识,不是重点。 重点是,春秋对禁魔天渊的一个猜测,或者说推测。 明明那就只是一个空间,里面有些没有任何能量的黑气,但为什么人们的异能用不了,普通人进去很快就会死? 春秋的判断是——禁魔天渊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人们依靠普遍理性,无法理解的世界,那个世界或许本身很平常,只是世界的“规则”,或者“定律”不同。 人们是依靠普遍理性来本能理解世界的,就好像有重力,让你正常的行走在地面上,你不会意识到,声以波来传动,你也不会意识到。 但假如你有一天走路突然倒了过来,头朝下向上飞,声音以折线传播,你以不同的姿势能听到不同的声音,你肯定瞬间就觉得见了鬼了。 但这里的说法只是简单的改了一下规律,而这些规律,还建立在我们已知的体系上,仍旧还使用着“声音”,“重力”的概念。 但如果更进一步,如果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导致所有的概念都要更改,普遍理性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一切就都是灾难了。 比如,如果“一”代表一个孤立系统的量,“二”代表另一个孤立系统并且不与前一个孤立系统发生相互作用。 那么在另一个世界中,或许一就是二,二就是一。 这种规则的改变是灾难性的,会导致以它为基础的数学与物理坍塌,而数学与物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