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白龙的心里,他对信远有很多判断,但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e...用杀戮来排解自己内心的愁绪,倒也是一个很平常的现象,不过直接失去理智的话,以他的水平应该也不至于啊...” “难道说,他在没有走修罗路的情况下,自己直接开始炼心了?” 嬴无夜攥着轮椅的扶手,他听说过深渊的三条路,但是具体并不了解。 他只知道,信远这种年轻的高手别自己钻牛角尖给自己钻死了,只是开口问道: “所以呢?他现在的情况正常吗?会不会有问题?” “要不我把他先找回来?” 柳白龙赶紧摇了摇头,开口道: “确实有危险,但要是按照我们曾经修罗路的经验来说,这时候绝对是不能叫他的。” “练心往往是最为危险的东西,天下多少高手都是困于己心走不出来,最终落得一个众人叹息的下场,你们人类联合当时不是也说吗,不可直视神,否则无敌之心被破,再无寸进。” 嬴无夜皱了皱眉,“那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简直没有预兆的,你当时和他说了什么?这么大岁数了知道有可能出问题你也不留意着点!” “我哪知道他突然发疯!”柳白龙回击道。 “不过...这也不一定完全是坏事,啧。” “他的面前本来已经不存在捷径,但我没想到,这条不能算是‘路’的道路,居然还真让他误打误撞闯出来了...” “行了,他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了,带我去边上看一眼。” 话音落下,嬴无夜并没有和他在言语上纠缠,推着他的轮椅,向着禁魔天渊走去。 这两个曾经世界顶尖的强者,甚至之间有过无数次生死交手的家伙,此时就像是两个普通的老人,推着轮椅遛弯。 到了那一望无际的天渊边上,两人等了一会,巨大的羽翼分离的扇动,呼啸着从深渊里冲了出来,落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路西法摇晃的站在地上,精美的脸庞上此时青筋暴露,咬着牙看着轮椅上的柳白龙。 “你最好别是在耍我!” “怎么?这可是为了你的主。”柳白龙淡漠的说道。 这话瞬间就给路西法堵回去了,喘着粗气摇摇头,“主现在在哪?” “他在杀人,现在的情况挺危险的。” 一听到挺危险的这句话,路西法瞬间背后羽翼的毛都炸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立刻起飞出发。 “你去了,他的情况只会更危险,这不是靠战斗能解决的事情,当时他走的时候命令你留在这里看家,你忘了?” 柳白龙目前虽然一身的本事不知道为什么全然消失,但是拿捏一个心态上有明显漏洞的路西法,还算是比较简单的。 路西法脖子上的青筋鼓动着,最后还是软了几分,低声的说道: “那,我能做什么对主有帮助吗?” 柳白龙嘴角扬起,食指轻敲着轮椅的扶手,突然转移话题,开口问道: “其实我挺想问你一个问题。” “虽然我不太了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生命逻辑,但你是‘侍奉’主的,对吗?” “那按理说,主在你们心中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你只是作为一个侍从,对吗?” 路西法点点头,甚至觉得有几分荣耀的存在。..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心里的信远至高无上,无所不能,为什么你还会担心他,想要保护和帮助他?” 路西法瞬间就被这句话问宕机了,好像他从来没想过,也没意识到这是一个矛盾的话题。 眉头不断地皱起,半晌后又捂住了脑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柳白龙哈哈大笑,摇了摇头。 “看看,天下高手皆是困于己心啊,连你这种东西,都是不例外的。” “行了,别想了,自己该练习练习,你的主也许很快就回来了。” 柳白龙施施然的回身,白手侯推着他,又一路回去。 白手侯走到一半,突然表情变得有些精彩,低头看着柳白龙。 “我说,姓柳的...” “你说天下英雄皆是困于己心,所以最终令人叹息。” “那,你,呢?” ...... 黑旗的总部地区发出了死命令,任何人,在世界上遇到信远,不得上前交谈。 于此同时,趁着这个信远发疯将世界搅动起来的时候,黑旗的所有人,开始了疯狂的反攻。 反正光明联合残部那边,被一个信远就弄得焦头烂额了,分不出太多的人手来收拾他们。 所造成的现象就是,入侵城市的时候,喊杀声几乎是从城内城外一同响起来的! 城内的奴隶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平时不敢反抗,黑旗来了难道还不敢反抗吗? 整个西大陆的版图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国战”,南北之间管控区的区域开始不断地南移,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用如此速度攻城略地。 这种迅速的攻占导致了根基不问,运输,后勤,组织等一系列事情都极为混乱,但这一次,石定远听从了胡星的建议。 “不稳也继续打!打完了再说!南边的兄弟们还等着解放呢!!” 而信远,也在不断地杀戮中,慢慢的失去了自我,开始进入到一种好像是超我的状态中。 一路的杀戮,他的手上已经不知道沾上了多少血,只要他的身影从天而降,长枪触地的那一刻,全城门窗紧闭! 没有欢呼,没有叫骂,该逃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