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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原主的身子实在娇弱,尝试了几次,腿脚都使不上劲。周舒彤只得低下头去,假装一副害羞的模样。
男子不再勉强,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批在了她的肩头。
披风带着暖意,驱走了大半的寒凉,周舒彤觉得身子不再发抖,人也镇定了不少。
“多谢公子。”她嫣然一笑,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此处毕竟是古代,看重礼法。她本就在家中寸步难行,若是被冠上一个私会外男的罪名,怕是会被杨氏给生吞活剥了。
这么想着,她不禁偷偷打量起四周的情景来。
好在此地已是城郊,又颇为偏僻,再没有旁人。
刚要松一口气,忽听得那男子道:“姑娘不必担心,四处都有我的手下把守,若是有人来,也会被拦下的。”
周舒彤一惊,暗道这人察言观色地本事如此了得。又见他衣着华贵,应当不是普通人。
她思忖着自己在周家的处境,又抬头觑一眼面前气度不凡的男子,一个计划隐隐浮上心头。
“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不知可有什么事,是小女子能为公子做的?”说着,周舒彤期待地看着他,神情不可谓不虔诚。
男子眉头微挑,顺水推舟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周舒彤身子一僵,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略一沉吟,笑道:“公子明鉴,我一闺阁女子,又自小失了母亲庇护,实在能力有限。若将来有了自保之力,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今日大恩。”
男子听她自述遭遇。也不再为难,淡淡道:“罢了。我尚且有力自保,素日又衣食无忧。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等的就是这句话。
周舒彤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公子大义,小女子铭记在心。只是命都救了,公子能否再帮我一个小忙呢?”
男子审视着她,仿佛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敢公然和他提条件的,不论男女,她算是第一个。
有趣。
他嘴角微弯,温和道:“姑娘但说无妨。”
见他态度和善,周舒彤心里大安,开口道:“公子能否先送我去一趟尘光寺?”
尘光寺在京城东郊,莫说周舒彤甚少出门,压根不认路。就是认路,此刻她人在北郊,单凭两条腿也过不去。
男子思量片刻,不解道:“姑娘若是想堕入红尘,也应当去尼姑庵才是,怎的反倒要去寺庙呢?”
周舒彤苦笑,她看上去有这么不想活吗?
“公子误会了。我近来频频遭难,想来是时运不济,这才想去庙里烧上一炷香。也好求得菩萨保佑。”
她张嘴就胡说。只盼着赶紧去庙里随便抓个小和尚,好回周府大显身手。
男子竟真的应下了。只见他挥一挥手,即刻便从树丛深处走出来一个暗卫。他对着暗卫耳语几句,那人点头称是,又闪身离开了。
暗卫来去匆匆,显然训练有素,全程没有抬头看周舒彤一眼。
一刻钟后,周舒彤就已坐上了去往尘光寺的马车。
马车上除了她,还有那位助人为乐的玄衣公子。
周舒彤实在好奇这人身份,假意含羞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以后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谢。”
男子微笑道:“我姓吴,单名轩。”
他并未说自己的家世,想来是知道以周舒彤的处境,恐怕没有登门拜谢的那一天了。
周舒彤也不介意,回敬道:“我姓周,名舒彤。”
周舒彤。男子在心里默念一遍她的名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马车上暖意融融,绥清河畔却是一片哀戚。
丫鬟和嬷嬷直哭晕过去两次,周府的家丁才姗姗来迟。再撑船下去打捞,哪里还捞的到人。
几人将二小姐失足落水又被河水冲走的消息送回周府,杨氏一听,登时就急晕了过去。唬的周更又是叫大夫又是传参片的,反倒将周舒彤落水的事抛在了脑后。
此时,吴轩的马车,已经到了尘光寺门口了。
往常只听别人提到过尘光寺,原主并没有资格跟来上香。
等真的见识到那连绵的明瓦朱漆,耳听得诵经之声,周舒彤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怪不得原主的祖母如此地信奉尘光寺,每年都要捐不少的香油钱。单听这悠远的钟声,就已觉头脑清明,心灵涤荡了。
不过也正因知道祖母的这一特点,周舒彤才执意要先来尘光寺。
可眼下,她看着一院子的光头,却又发起愁来。
又要听话,又要心善,还得能言善辩,她该选谁呢?
正犹豫之际,一旁扫地的小沙弥看到了他们,上前来打招呼。
“阿弥陀佛,轩施主好久不见。可需要我去向师父通传一声?”
吴轩回礼道:“不必。今日我是陪同周姑娘来上香的。”
小沙弥疑惑的看了周舒彤一眼,并未多言,引着二人往大殿走去。
周舒彤心事重重,无心参观,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到佛像面前了。
莲花宝座之上,端坐着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正微笑着俯瞰着芸芸众生。
原本持无神论的周舒彤心里一惊,想到自己穿越的事实,还真的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求佛祖保佑,让我在这个新的世界存活下来。”她在心里默默念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管孙友嘉在哪,希望他也平安顺遂。”
上香完毕,她却迟迟不肯走,反倒凑到小沙弥跟前,小声道:“这位小师傅,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就有件大功德,不知道小师傅愿不愿接?”
小沙弥听了这话,脸上疑云更重。下意识的看向她身后之人。
吴轩似在欣赏殿内陈设,头却不经意间点了一点。
小沙弥心下了然,口中道:“愿闻其详。”
原本正心中忐忑的周舒彤心里一松,忙对着他耳语了一番。
小沙弥脸上神色莫名,面对周舒彤期待的目光,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