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卖给我吧。”
小姑娘立刻收回手里的花束,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笑成一条缝,声音软绵绵道:“这束花不卖,姑娘看看别的花吧,都便宜卖了。”说着,将手里的花束别在了腰后。
李霁收起伸出窗外的手,长舒一口气,没拿到暗河的消息……
墨染自然看出李霁眼中的担忧,两人一路不语。
宇文燿眼底的疲惫一直未散,似是传染一般,整座侯府都是人心疲惫。
时妙吼道:“郎中呢?江州城连一位郎中都没有了吗!”
宋氏上前牵起时妙的手,安慰道:“娘你别着急,宋儿身体好,这点小病,伤不到他的…”越说越哽咽,最后两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若是小病,为何请了这么多郎中都无计可施,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宇文家独苗,不能这么年轻就去了啊。
时妙抱着宋氏,心都快碎了。
另一边,马车停在宇文府外,李霁率先下车,抬头看见上面写着的‘宇文府’三个大字,微微一怔,生病的到底是谁?
管家立刻跑了过来,着急道:“是郑郎中吗?快快请进,我家小少爷自今日一早就高烧不止,前前后后请了六七个郎中了,都没法让人退烧,这样烧下去可如何是好啊。”未注意到脚下的台阶,险些被绊倒。
李霁站的近,伸手扶了一下。
管家忙道:“不劳两位担心,还是快去瞧瞧我家小少爷吧。”
李霁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遮住了口鼻,跟在墨染身后走了进去。
宇文燿见两人进来,“郎中,快为宋儿看看。”
墨染微微颔首,上次来江州,他就躲在人群里见过宇文燿,这才过了几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振南侯已老了,双鬓全白,眼角皆是藏不住的皱纹。
墨染走到床边,看见躺在床上的宇文宋,一张少年的俊脸被高烧烧的通红,嘴唇开裂发白,眼睑紧闭,确是高烧的症状。
墨染伸手微微掀开宇文宋的眼睑,看来已经被烧的陷入昏迷了。他虽在宫中学了一阵子医,可终究是半路学医,技术不佳。
李霁看出墨染的窘迫,上前解围道:“侯爷,家师在医治过程中,不喜旁人打扰。”
宇文燿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时妙的肩膀,将人从宋氏那里拉回,揽入怀里,安抚道:“咱们都出去等吧。”
宇文耀的眼神多在李霁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在李霁快要关门的一瞬,宇文燿一把扯下了李霁脸上的面纱,李霁的面容露出的一瞬,不仅是宇文燿,时妙也是一震,“婉儿?不,你是李霁?”
果然,没有易容,仅仅是围一块帕子,只会让人更加怀疑。她当时就不应因心中的疑惑贸然进府。
李霁不好意思地行礼道:“霁儿见过姑姑,姑父,表哥,表嫂。”
宇文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指了指屋里正在为宇文宋看病的墨染,李霁不再隐瞒,道:“他是…”李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介绍墨染,说他是墨染,还是许文舟?
宇文燿问道:“你这次出来,和许文舟一起的?”
李霁轻轻嗯了一声,原来卖花小姑娘要给她的暗信,就是宇文燿已经知晓她和许文舟南下的消息。
李霁只好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会易容之术,也懂医术。”
宇文燿听到朋友二字,不禁蹙眉。李霁的脾气和李珉很像,她的身边会有朋友?宇文燿微微眯起眼睛,“他是谁?”
李霁如实道:“墨染,一名御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