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身子一斜,才发现自己和墨染的衣摆缠绕在了一起,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跟着墨染滚下了床。
繁竹吓得惊呼一声!
李霁实实在在地摔在了墨染身上,即便有人垫着,可依旧被摔得头晕眼花。
繁竹的喊叫声引来了店小二,“出什么事了?”
陈阿九忙将店小二拦在门外,“没事没事。昨日吃的豆泥糕味道不错,还有吗?”说着反手关上门,推着店小二往楼下走。
店小二笑着道:“九爷想吃,还能没有吗?我这就让厨子去做,九爷您坐下、稍等一会儿……”
繁竹看见李霁脸色不好,将她一把从墨染身上抱了起来,一系列动作扯的繁竹伤口微微出血。
繁竹咬咬牙,问道:“殿下,你的身手?”李霁虽不能动用内力,但身手和轻功还在。
李霁被她轻轻放回了榻上,抿了抿发白的唇,道:“无碍。”
繁竹一见李霁抿唇,便只她口渴,起身倒了杯茶,试了试温度,递到了李霁手中。
李霁轻轻拍了拍身下的塌,道:“坐吧。”
繁竹一边道:“不好吧…”就一屁股坐在了李霁身边,看着她慢慢喝下了温茶。
李霁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繁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伤,涂了殿下给的金疮药,好了许多。”昨夜她就涂上了金疮药,一晚上睡得别提多香了。
李霁没说什么,匕穷伤创,她在繁竹出事的官道上看到了那一大滩的血迹,怎会是小伤?若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一拉二扯的,这伤就别想好了。
李霁道:“秦晋山死了。”
繁竹挠了挠头:“嗯?秦晋山是谁?”
李霁解释道:“江州刺史,前平江县县令。”
繁竹点点头,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霁道:“崔华也死了。”
繁竹点点头,“我知道。”
李霁继续道:“崔华之死与现任平江县县令左察有关。”
繁竹有些发懵,“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李霁看着繁竹,没有说话。
繁竹微微蹙眉,“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李霁道:“暗河行事,向来有条规矩,两不记,来历不明之事,不记,没有证据之事,不记。秦晋山死前手握左察的把柄,崔华之死事因左察,现在秦晋山也死了。”
繁竹竖着耳朵听,脑子快速转着,才勉强跟上李霁的思路,问道:“殿下是怀疑?”秦晋山也是被左察所杀?
李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道:“现有一人或许知晓秦晋山和左察的秘密,就看你……”
繁竹脑子都转不过来了,“殿下您就直说吧!”
李霁道:“秦晋山死前时常出现在春香楼,春香楼的老板你认识,是步连枝。”
繁竹一愣,怏怏道:“啊…我刚跟他决裂…”感觉说的有些严重,换言道:“闹掰了。”
李霁道:“无事,你回去,他应该是欣喜的,切记莫要直问。”步连枝能在江州城占据一席之地,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繁竹委屈极了,肚子不争气地叫唤了一声,“我能吃饱饭再走吗?”
李霁摆摆手,繁竹脸上的笑意在见到墨染时全部消失。
繁竹问道:“那他呢?”
李霁:“他随我去平江县。”
繁竹和墨染闻声皆是一愣,“为何去平江县?”
繁竹忍不住嘟囔:“为什么是他陪殿下去啊…我也可以”声音越说越小,她本就只有一身武力,现在还受伤了。
李霁看向墨染,慢慢道:“随我去会一会平江的这位左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