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居然中风了! 他才四十岁出头,平时体检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从绑架现场回到家,竟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周家全家人都吓坏了,赶忙叫了救护车。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周家人们上了救护车之后,不停催促司机快点,还威胁司机。 说车上这位可是江城最有钱有权的周家当家人! 要是耽误了治疗,所有医生和司机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一催,催出来个车祸。 救护车在十字路口和一辆货车相撞,不仅耽误了周德的治疗时间。 车上的周家人都受了伤。 其中伤最重的是周一全,直接断了腿,痛的嗷嗷叫! 一番慌乱之后,住院的住院,治疗的治疗。 等到周德终于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动不了,嘴还歪了! 他才四十岁!这样怎么谈生意!怎么玩小女孩! 周德用自己能动的半边身子,将病房里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而他那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妻子只知道哭,六岁的儿子也是呆呆愣愣。 周德感觉到一阵绝望,随后便是强烈的恨意—— 都怪殷甚! 他一定要让殷甚千百倍地偿还! 但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治疗。 周德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妻子道: “滚去太燕山上的道观那边,请个厉害点的道士来看看。” 做生意的一般都信这个,他最近诸事不顺,确实得找人瞧瞧了。 周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德这个摇钱树上,为周德忙前忙后。 住院的周一全自然是没人管。 在病房里哼唧哀嚎咒骂的周一全,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同样浑身是伤,腿上打着钢钉的谢子狱。 看到谢子狱的周一全仿佛见了鬼: “你他吗怎么在这里,保安!!” 谢子狱转了一下手中的蝴蝶刀,咧嘴一笑。 他脸上的擦伤看上去狰狞,笑起来显得又艳丽。 他要出国了,来不及细细报复周一全,但是来给他一个教训还是可以的。 周一全才喊两句,便被谢子狱身后的人捂住了嘴。 谢子狱手中的刀反射出冰冷的亮色—— “对我下手无所谓,居然敢对星星下手。 “周一全,健康活着,等我回来。” 少年的笑意像是披着艳丽皮囊的恶鬼,手中的刀高高刺下! * 殷甚刚处理完两件事情,就忍不住去想星星。 他强迫自己不想去想无关紧要的人。 又过了几个小时,他收到消息—— 谢子狱上飞机了。 没有问候,没有道别,这条消息还是他的保镖发来的。 冷漠且互相憎恶,一如他们所有认的兄弟关系。 连带着这条消息的,还有一张周一全浑身是血的图,配字:[哥,我去撒了个气,你不介意吧,帮我收拾一下残局吧。] 殷甚的目光淡淡从屏幕上移开。 谢子狱走之前还给他找麻烦,真是个恶劣的小子。 殷甚收回思绪,又想到了给星星找收养的事情。 目前有周德这件事,再加上星星在生病。 找收养这种事情,再等等吧。 就在这时,殷甚收到了助理发来的消息。 之前一直在跟进的一项合同顺利谈了下来,现在需要他出差几天,详谈相关事宜,再签个合同。 助理贴心地将出差的日程安排表详细到了分钟。 出差三天对殷甚来说,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可是殷甚却皱了皱眉—— 怎么是这个时候。 星星还在生病,外在又有威胁。 他无法将星星丢给任何人照顾,他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这个合同也非常重要,这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利益……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薄唇紧抿,整个人生人勿进。 孙秘书敲门进来,看到的便是大佬沉思,气势摄人的画面。 她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到: “殷总,星星醒了,精神似乎是好点了,您要去看看吗?” 殷甚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短暂的、叫人寒毛直竖的沉默中,殷甚站起身,微微点了点头。 * 星星在休息室睡得很香。 孙秘书很会照顾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抱着星星喂水。 又将她的小被子掖好。 星星虽然现在头还是晕乎乎的,有些疼,可是小脸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她眨了眨大眼睛,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黄昏的天空底色的深色的蓝,星辰的光华已经若隐若现。 星星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揪着小指头,小声对自己道: “六哥哥走啦……” 六哥哥出远门了,她还没有和六哥哥好好道别呢。 小鼻子有点发酸,吸了吸。 可是六哥哥出去反而是避免了危险,星星也为六哥哥高兴呢。 星星一定会等六哥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