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不是公主,那就是一个劫走公主、冒名顶替的罪人。如若您不能顺顺当当地嫁入侯府,那么付家的五姨娘,也就只能到地底下,去和您团聚了。”
这一番话,将付绮月震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为了替罪羊,明明她向来安分守己,从未得罪任何人。难道是大夫人……不,不对,大夫人没必要这样……
灵儿看着她,语气微冷:“公主莫怕,日后到了北边,也有奴婢陪着您呢。这些日子,奴婢会为您再讲授一遍大婚的礼仪,以免您日后出现差池。还有,陛下说了,定北侯年轻有为,身边却没个女眷,实在是看着心疼,公主嫁过去后,势必要体贴丈夫,博得侯爷的欢心,最好是生下子嗣。这样一来,陛下才能放心。”
名为陪伴,实为监视。这背后之人,定是与真正的玉临公主有关。他们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将玉临公主偷梁换柱,自然也能在她身边安插耳目,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这次远嫁,不论是否能够得到定北侯的欢心,都是步步深渊,毫无退路。
付绮月无力地垂下双臂,身子慢慢瘫软,倚靠在车壁上,双目无神、泪如雨下。
日头西斜,送亲队伍依靠地势,驻扎在一处避风的山脚下。以公主车驾为圆心,一百名士兵、二十名侍女层层围护,密不透风,绝无逃跑的可能。
付绮月彻底放弃了在路上出逃的计划。她久居深闺,连长安城的街道都不熟悉,更何况这空荡荡的平原,就算逃走,也不知去往何处,倒不如先稳住他们,等到了岭南关,凑些银子,再想办法。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失踪以后阿娘的处境。阿娘本就不被父亲看重,如今她待字闺中就被人掳走,恐怕名声早就毁了,不知道阿娘现在过得如何……
灵儿慢条斯理地为她添了一杯茶:“公主不妨往好处想想。既然您已经成为了公主,那就过公主的日子便是,往后就是锦衣玉食的康庄大道,何必惦念从前的独木桥呢?更何况,盈雪夫人旧病缠身,付大人从来不闻不问,如今您身份高贵,盈雪夫人的日子自然有人关照着。但倘若您不肯听话,那……”
付绮月定了定心神,双手接过暖茶,恭敬开口:“多谢灵儿姑娘。我想清楚了,从今日起,我就是玉临公主。还烦请姑娘传信一二,多加照拂。”
灵儿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那是自然,公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