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深宅党,如果不养只小宠物作伴,日子太过孤单寂寞,她原本不介意一个人宅到地老天荒,但医生建议养只宠物有利于病情恢复,如今她已经离不开元宝的陪伴。
秦承看完房间后,就合作事项又简单和舒月溪交流一番,很快就敲定下来,明天就开始上班。
不过他眼下有个问题急需解决。
“能否先预支我一个月的工资?”
现在他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而在这个大城市,没有钱根本周转不开。打算先预支一个月工资,找个廉租房先凑合住着。
舒月溪稍作思考,点头答应。
“要不要写张借条?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路?”秦承见对方一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傻白甜模样,忍不住提醒。
舒月溪只是定定看着他,回信息:你不会。
秦承微怔,伸手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尖。
被她人这样全身心信赖着的感觉…还真令人感到不习惯。
但也不讨厌。
等下楼后,他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走路步伐都轻快许多。
当路过保安亭时,突然被人叫住。
“小伙子,你是小溪的男朋友?”保安大叔一脸八卦问。
“您误会了,我是来应聘的。”
“你也是画画的?这年头画画真能挣到钱啊?”对方一脸惊讶。
“能,不过我们挣的也不多,就是混口饭吃。”秦承失笑。
在很多长辈的固有印象中,绘画是个不务正业的行当,他也没多作解释。
“这样啊,那你要努力,好好跟小溪相处,这娃乖巧懂事,就是太内向了点,很少带朋友回家,你可是她带回来的第一个男性友人。”
秦承但笑不语,正要想离开,突然福至心灵,向他打听有没有便宜的房子出租,远一点没事,差不多能凑合就成。
结果还真让他问对了人,保安告诉他离这边远一些的地方,他家亲戚有间民房要出租,1室1卫1厨,每个月只要1000块租金,缺点就是房子在外环郊区,从这边坐地铁过去要一个半小时。
趁着天色还早,秦承向保安要了电话之后,马上坐地铁去郊区看房子。
房子比他想象中要好,房东知道他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也没收租房押金,马上就定了下来。
又解决完一件事,秦承的心情更好了,今天运气不错,既找到了工作,也找到了新的住处。
他的好心情仅维持到回到原住处看见房东的那一瞬间。
“你为什么都不接电话?是不是故意的?好你个龟孙,当初见你可怜,我好心将房子租给你,结果总拖欠房租不说,现在好好的房子还被糟蹋成这样?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有好果子吃!”房东一见到他,指着被人翻的乱七八糟的出租屋骂骂咧咧。
秦承站在门口,看到里面家具到了一地,混乱不堪。不仅如此,屋内雪白的墙壁上被人用红色油漆写着“去死”、“杀光你全家”、“你逃不掉”等侮辱性字眼,顿时面色沉了沉。
显然,他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在过去这几年以来,诸如此类的现象他早已经历过许多次。
“你小子是不是惹了祸事?我警告你,现在马上给我滚!不对,在滚之前先赔钱!!”房东止不住地冒火。
哪怕这间出租屋已经十分老旧,设备也陈旧不堪,但不从对方身上榨出点油水,房东誓不罢休。
面对房东的指责,秦承并未多作解释,诚心道歉表示会赔偿。
因为手头拮据,他和房东讨价还价之后,赔了2000块钱,后者这才愤愤离开。
东西加起来并不值这个价,但他并不想多作纠缠,若是闹到警局结果只会更麻烦,只能速战速决。
望着一地狼藉,想到所剩无几的银行卡余额,他静默许久,眼神冰冷发沉。
生活总是这样,在刚有一点起色时,便会突然跌入云端。在低谷时,往往孤漏偏逢连夜雨。
好许久后,他长叹一声,开始收拾房间。
残阳如血,当夕阳的余晖落入地平线后,城市好像并没有变得安静,反而越发吵杂。
秦承收拾妥当,将行李全部打包。
一个麻袋、一个行李箱就已装完。
他毫不留恋地将房门关上,转身朝着新住处赶去。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抵达目的地。
将行李放下,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利落脱掉上衣进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洗去身上的燥热,肚子咕咕作响,他又进厨房下了碗面条,几下便吃完。
时间来到凌晨一点,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发呆。
世界在这一刻似乎安静下来,人声、犬吠声、汽车鸣笛声渐渐褪去,烦躁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静静抽着。
这里偏僻隐蔽,七拐八拐,应当不会被轻易找到,希望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想到这儿,一根烟很快见底,他掐灭烟头,定好闹钟,关灯睡觉。
明天又将是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