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思身边的助理今日来给迟暮送了几套礼服,目的是为了今天晚上的一场酒会。礼服送到时,周久思也一起回了家。
他从展览架上拿起一件紫色的礼服,高领设计,裙摆过膝,是所有礼服里面包裹的最严实的一套。“这件怎么样?”他温柔地朝着迟暮问道。
迟暮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人给女人挑衣服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为什么选这件?”迟暮嘟囔着嘴说道。
周久思看出了她对这衣服的嫌弃,“今日的宴会是露天的,夜间露重,怕你冷。你若是有其它喜欢的,就按照你自己的心意来。”
迟暮故意从展览架上挑了一件最暴露的衣服,“我要这件。”
“行,不过得带个披肩,如果冷了就马上披上。”周久思吩咐助理道。
周久思走到迟暮面前,轻轻为她整理脸前的碎发,随即又看了一眼迟暮手中的礼服,“不用为了与我较劲选这件,你自己喜欢什么便穿什么,我虽不喜外人的眼光过多停留在你身上,但你有展示自己美的权利,我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吃醋的。”
周久思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却又举起手中的紫色礼服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件真挺不错的。”
迟暮撇了撇嘴,“不要,很丑。”
周久思和迟暮一起来到宴会场地,是在一个别墅之中,主要场地在这间别墅的后院,迟暮有些许不解,因为在她看来,这场宴会更像是一个小型的party,周久思很少带她来参加这种宴会。
周久思和迟暮刚刚踏入别墅大门,便看到一脸骚包样的陈逢生向他们走来。不同于以前,陈逢生一见到迟暮便会近似谄媚般地夸赞她的美貌,这一次,陈逢生只是简单地朝迟暮打了招呼,便附耳在周久思耳边低语。
周久思牵着迟暮走进后院。
这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庭院,四个被白布笼罩的长桌围成一个没有角的正方形,摆满了鲜花和甜点,还有酒,左边一个小型拱门拐弯便是一个大泳池,别墅的二楼则是被用来当作私人休息室。
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向周久思和迟暮打招呼,周久思避开他们将迟暮带到一个角落里,“不想与他们交际便坐在这里,我与陈逢生有点事,等我回来。”
说完,周久思便跟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陈逢生走了。
今日这场宴会与她以前参加的格外不同,似乎全场人都时不时地向她飘来似有似无的视线,她仿佛成了这场宴会全部的焦点,不少人在小声嘀咕些什么。
迟暮放大感官,来自全场嘈杂的声音迅速落入到她的耳朵里,各式各样的,带有不同情绪的,吵得她头疼。
在这些人的对话中,迟暮了解到了这场宴会的目的。
这场别墅的主人姓于,据说今日这场宴会的举办,是为了庆祝于家大小姐于珠的回国,特意宴请了于家交好的各方人士。
至于周久思为什么会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迟暮也有了答案。
原来这位于珠小姐是周久思的情人,迟暮关闭了放大的感官,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变得清净起来。她听到了不少关于她的对话,全部都是些“于小姐回来了,某些野鸡也该退位了”,“要不是当面于珠出国,哪里还有那个狐狸精的事。”
迟暮冷笑一声,这些人还真是......
对于迟暮来说,只要周久思有那张脸,他便只能是她的,她对于他的所谓过往情史完全不感兴趣。迟暮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杯香槟,喝酒的同时看向别墅二楼的一间房间。
周久思在那里面,对于他在哪,她总是格外敏感,此时那间房间里,除了他和陈逢生还有另一个女人,恐怕就是他们所说的于珠吧。
放大的感官被关闭,身边的注目和嘀咕声倒是显得格外刺眼。
旁边一对女孩正在小声谋划着什么,时不时看向迟暮,发现迟暮也在看着他们之后,又迅速地低下了头。迟暮这一次时无奈地摆了摆头,她甚至懒得特意去听那两个女孩说了些什么。那眼底的不怀好意体现的淋漓尽致。
风有些大,她还是穿了那件纯白礼服,只有两个肩带作为支撑,露出美丽的锁骨,鱼尾裙的设计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整件礼服除了裙摆处,均以羽毛点缀,整体灵动飘逸,加上迟暮整个人格外的白,在这件礼服的衬托下,更是显得惊为天人。
全场嘈杂的声音当中,除了嘲讽她的,也有不少惊叹于她的美貌,却不敢与她交谈的。
迟暮想起临行前周久思嘱咐她的披肩,便想着回车上拿一趟。刚一起身,整个人便被撞了一下,胸口顿时变得黏糊糊的。原来是刚刚那两个女子。
白翊手中拿着的高脚杯里的香槟已经不见了,全部洒在了迟暮的胸口处,她一脸得意故作可怜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看见你,我不是故意的。”语气娇柔,如果不是她脸上得意不屑的表情,迟暮当真是要信了她的鬼话。
迟暮穿的虽不是透视装,但这件礼服在设计之初为了保证整体飘逸的主题,所用面料很薄,此事香槟打湿了胸口的布料,虽不至于走光,但也十分不雅。
周边人在目睹这一幕之后,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大部分都是在幸灾乐祸。无人为迟暮出头,白翊见状,整个人更加不屑,连装都懒得装了。
在这位于小姐回来之前,这些人看在周久思的面子上,是万万不敢对她不敬的,看来无能过了多少年,人类社会中的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始终都没有变。
白翊以为迟暮会大叫一声,然后羞耻地跑开,届时她还会在迟暮身后狠狠地嘲笑她,可是迟暮却冲她坦然一笑,她有些许慌乱了。迟暮像是丝毫不在意胸前的污渍,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尽管礼服被破坏了,她还是很美,甚至多了一种惹人怜爱的美。迟暮笑着看向白翊,平静地说道:“没关系,因为......”迟暮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举到二人之间。
她似乎在审量这杯酒,然后将酒杯放下,拿起旁边还剩半瓶酒的酒瓶,直接从白翊的头顶浇灌而下。
“因为我不打算向你道歉。”
白翊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落汤鸡,迟暮则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