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他和周久思是一个类型的人,他们都一样的清贵,看起来高高在上。
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的,而周久思是披着羊皮的狼,浑身上下时时刻刻都透露着危险。
“我朋友,蒋丞都。”周久思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她介绍他的朋友。又有一个男人走过来,不同的是她怀里还有一个女人。
“游时南,这间会所的主人。”周久思接着说道,可他此时看着游时南身边的女人泛起了难。
“我女朋友。”游时南主动说道。
在场的人除了迟暮和周久思脸上皆浮现讶异的表情,包括游时南怀里的女人。
“我妻子,迟暮。”周久思接着游时南的话,将迟暮介绍给几人,游时南和他怀里的女人都朝迟暮投来打量的目光。
周久思摸了摸迟暮的头,他看出来她不喜欢这种交往场面,“去玩吧,等会又更好玩的。”
苗若兰将迟暮拉出了室内,她显然已经喝了许多的酒。
脸蛋通红的,她们离开灯光昏暗密闭的室内,来到顶楼的平台,这里用鹅卵石铺就,是一个大型的室外花园,苗若兰牵着迟暮走到一侧的长椅。
她们所踩的地板是用单面镜打造,从顶楼往下望去,可以看见此时会所里的场景。
她们所处的地方很是巧妙,迟暮能够让清楚地看见倚在吧台上的男人。
不得不说,周久思刚刚找的地方很好,这里即使是顶楼,可被高耸的树木遮挡了视线,留下的只有幽深的感觉。
她喜欢万家灯火,是因为儿时从来没有感受过所谓家的温馨,可她更喜欢这等幽深远离时世间的感觉,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后来她便懂了,种种,不过尔尔,有时人声鼎沸,反而徒增困扰。
“怎么了。”苗若兰问她,她察觉到迟暮今日虽然答应了她的邀请,可是却一直闷闷不乐。
“我一开始以为周久思就是和你玩玩,可你们后来结了婚,周久思这个人我看不透,可他能把你那般珍重的介绍给蒋丞都和游时南他们,我感觉他是真的爱你,”
“嗯。”迟暮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句。
“那你为何还不开心,你不喜欢他。”
“不知道。”
苗若兰顺势倒头:“迟暮,你知道吗,像我们这个圈子,是很难嫁给或者娶到自己心爱的人的。你看到游时南身边的女人吗?”
“那个女孩和我在这个圈子里见过的其他人不一样,她跟着游时南不图钱也不图地位,居然图感情。”苗若兰苦涩地笑了:“这个圈子里,最奢侈的就是感情,游时南前几天订婚了,是个门当户对的人,那个女孩还不知道,后面嫉妒她的,议论的,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因为门第吗?”迟暮问道。
苗若兰笑了:“暮暮,从我第一次认识你来,你怎么说话总是文绉绉的,像个古人一样?”
“门第?也可以这么说吧,你上次和我说的什么婚前协议,你还真信那玩意啊,以周久思的身份地位,他想要什么得不到,而且我听陆榷讲过,因为周久思父母的事情,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利用女人。”苗若兰脖颈抵着座椅,歪头看她。“要我说,你嫁给周久思就是对的,他不像陆榷那家伙,嘴上说着爱我,又不敢娶我。”
苗若兰突然就哭了,抱着一个酒瓶子,嚎啕大哭。周久思他们还没回来,迟暮一个人不知所措。
“不是,你别哭啊。”
“什么玩意啊,我也是贱的,怎么当初就招惹了这么个人。”
苗若兰越哭越来劲,短短几分钟,迟暮的袖子被她的眼泪打湿,偏偏她又不敢叫人,因为苗若兰一喝醉,什么都往外说。短短几分钟,迟暮已经听完了她和陆榷的狗血故事。
迟暮活了千年,第一次有女人在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她实在是没办法了,用法术强行让她睡了过去。
她想将苗若兰抱回室内,可是又想到,她以这样一个身子骨,将一个女人抱回去会不会显得特别奇怪,于是在长椅前走了又走,思考如何将苗若兰弄回去。
正在沉思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陆榷?如果迟暮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叫这个名字,刚刚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亲切,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小伤疤,他也不遮掩,如此以来,显得整个人额外的凶神恶煞。
他朝迟暮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然后将躺在长椅上的苗若兰横抱起。
陆榷将苗若兰抱走了,只剩下迟暮一个人,林间幽静只剩下大自然暗哑的声音,突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这孤寂的长夜。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迟暮打开手机,是周久思在找她。
周久思顺手搂过迟暮,将她拉到身边,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外面如此亲热,迟暮有些许不适应。
“干嘛搂得这么紧。”
周久思挑眉,笑而不语。
迟暮感觉到周边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了然。周久思将她往身边一带,目光被阻隔了。
“这就是你说的更好玩的。”
“嗯。”周久思回应道,迟暮皱眉说道:“可是我不会啊。”
“无事,我会。”
“我这里赛车的规矩,副驾驶上要坐着自己的女人。”说话的人是迟暮刚刚认识的游时南,他的身边还站着刚才的女人。她表面从容,迟暮却能一眼看出她伪装下的紧张,她明显不适应这种场景。
“走,好久没比过了。”游时南对周久思说道。
“等我一会。”周久思对迟暮说道。
等周久思和游时南走掉,迟暮来到文楠身边,低头问道:“你很紧张吗?”
文楠抬头,睁大了眼睛,最终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嗯,有点。”
窗外赛车车前灯依次被打开,迟暮走到文楠身边与她并肩而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