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心知己也是正常的……
正常个屁。
这就是福祥说的文承不近女色?姑娘的衣裳都带回内苑了!
罗少知暴躁了。
文承光看她抿得紧紧的唇瓣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罗少知的脑袋偶尔比他这个疯子还不正常,乃是当朝女子中的一朵大奇葩,当年为了自己和许国公府小姐的那门没影儿的亲事,她能闹一个月的脾气,如今恐怕也不遑多让。
于是,文承凉凉道:“程之怀送来的。”
罗少知眨眼:“啊?”
文承语气幽幽:“府上还有你绣帕、荷包、胭脂盒……”
罗少知彻底呆住。
程之怀,你干的好事。
罗少知安静了,她想往自己嘴上缝两针,免得这张破嘴再瞎说话。
文承冷笑:“程之怀待你倒是真心。”
这话似乎味道不太对,但罗少知选择闭嘴,多说多错,不能再现眼。
文承看她的眼神就变得不太对劲了,“你和程之怀相识多年?”
“……十多年。”
好好的怎么说起程师兄?
文承抱臂,幽幽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都哪儿跟哪儿?
罗少知眼角狠狠一抽,这脏水泼得她也太冤枉了点,立刻就反驳:“我和师兄每日刀剑来往,侯爷莫不是在梦里见着我跟师兄青梅竹马无嫌猜。”
提到梦,文承静了下,态度冷淡下来。
罗少知犹豫片刻,站起身,低声问道:“明珠公主的事,你是不是为之痛苦了数年?”
文承嘴角微弯:“何来数年一说?”
他的癔症不过三四年而已。
罗少知喉头干涩,“金石毒药,唯有长期服下才会有所见效。”
否则便会像明珠公主一样,短短五年就暴毙身亡。
文承无动于衷。
过了很久很久,他安静道:“我的毒,是从母胎中带出来的。”
罗少知震然,她以为,文承是在年少时被文府刻意下药,原来竟不止于此?
“昔年,陈夫人因妒安插暗探在公主的食饮中下毒,本就没想留她性命,”文承口吻平静,仿佛口中说的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直到怀有身孕,先帝顾及她身体怀着的是一半的朱氏血脉,命太医常入公主府,陈夫人才有所收敛。”
“先帝为何……”
“罗少知,”文承抬了下眼,“有些话我说得,你说不得,即便知道,也必须装作一无所知。”
“这我知道,”罗少知忍耐着,“该忘的我自然会忘,我不会叫你为难。”
话音刚落,文承带着深意的目光从她唇瓣上轻轻扫过,“是吗?”
……罗少知脖间一热,尴尬了,虚声嗫嚅道,“这个不算。”
说起男女之事,她瞬间就像变了个人,又红又热的。
文承定定地看着罗少知,她穿着旧时衣衫,仿佛变回了好几年前那个活泼明艳的罗府小姐,比桃花还要催人心思。
可就是这样的人,岭南一遭,也变了性情。
“今晚你就歇在侯府。”文承突然说。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罗少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傻不愣登地问:“那你呢?”
文承回头,莫名其妙,“我自然也歇在侯府。”
罗少知下意识看向内室的床榻,“你不留在这儿吗?”
“……”
氛围一时极静。
文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罗少知,你能不能矜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