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的俊朗玉容,却异常冷毅,眼神里更是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凉意。
冷就算了,偏生他腰部别着的一柄凶剑还格外显眼,猛地让云蓉身子哆嗦了一下,脚步也接连倒退两步。
来医馆看病的都是文明穿着,偶尔有打杀之人过来医治伤口,也会尊医守道,卸下兵器再进门。
这人算是怎么回事?看着文明,却带着这么大把长剑只入我家厅堂?
好一会,云蓉才开了口问:“我家爹爹呢?怎不见我家爹爹?”
那人看了看她那不经事的模样,依旧冷眼冷面,待开口还未开口之时,门外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钟大人久等了!这年头牛黄真是不好找啊……”
进门看见小女也在,再看她手中捧着的书本,明白女儿是干什么来的了。
萧二叔一手拖着“牛黄”,一面把云蓉往外推,嘟嘟囔囔说道:“小孩子先一边玩去,我这边同大人有事呢!”
云蓉脚步不大动,却盯着父亲手上托举着的牛黄看。
她从盘里拿出一小块,闻了闻,惊异说道:“爹爹,这怎么是牛黄呢?”
萧二叔闻言,大惊失色,紧闭双眼,皱紧了眉头。
要你多嘴,真是……闯大祸啦!
他仍旧推着她出去,敷衍着说:“你小孩懂什么?你爹爹难道还会认错?”
云蓉看父亲如此糊涂,生怕误了病人,着急抓着父亲说:“这分明就是黄连素粉啊!可不敢替了牛黄误人性命啊!”
萧二叔急得要发怒,还没发出,一把寒光逼人的冷剑直抵他喉间,云蓉吓得惊叫一声,花容失色。
“我就说今天我这把剑不会是白带来的,我好生抬举,你却一门心思应付我,萧叔温,你说,这个结该怎么消?这个账该怎么算?”
那人眉目狰狞起来,却语气冷静,更添了几分强硬的凶意。
算账?胆小怕事的萧二叔算得过谁呢?
不要被这来人发怒杀了才好。
云蓉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萧二叔抖着手求饶:“实在是这牛黄希贵,上月敬奉宫里的才将用完,大人这会子要,确实没有啊!您要硬取,可不只有这个替代了吗?”
钟大人一把揪住还在发抖的云蓉,摆到她爹面前,冷笑着说道:“连你半大的女儿都知道会误人性命,萧二叔真是好胆识,敢误我头上来了?”
说着用力推开云蓉,云蓉腿脚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便跌坐在了地上。
“小人不敢,实在是没有,才出此下策啊!”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你们萧家现如今是望族没错,可别迷离了眼,这般与我作对,早晚把你们萧氏一门屠个干净。”
眼神凛冽扫视了一圈,然后不动声色转动剑柄,调转剑头,只听得剑在空中呼呼作响,手动剑落,刀剑回转,直指在了云蓉眉间。
寒气直袭而来,云蓉紧闭双眼不敢直视,但是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云蓉放声哇哇大哭:“爹爹,救我,我怕……”
那人晃动着剑柄,冷声命令:“你去,把你家上好牛黄取来。”
云蓉睁开两眼,满眼泪水看向父亲。
父亲佝偻着身躯,跪在了那人身前。
“钟大人,如今这药不好取,您要是取走了,耽误宫里用药,小的担待不起啊……”
那人大声冷笑:“萧家这等能干,莫说区区牛黄,就是牛黄祖宗也能弄了来。宫里用药你们必有办法,就是耽误,有娘娘和萧大人在,必也不怕。你若是耽误了我这里,我今日必让你们全家倒在我这剑下。”
寒光冷箭直逼脑门久了,又听来人恶言恶语,云蓉怕有闪失,不禁抬起手想把刀剑拨弄开一点。
不成想,那人看女孩动起手来,刀柄挑动,立马一股尖冷的寒意从手掌传来,紧接着便是扎心般的疼痛,鲜血很快淋漓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云蓉疯了似的张开嗓门大声哭喊,哭得惊心动魄,似要将屋顶掀翻的架势。
萧二叔见动了真格,实在不是个得罪起的人物,便匍匐在地,磕头求饶。
萧二叔将女儿搂在怀里安抚片刻,连忙起身外出去取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