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佩兰呆若木鸡,不,准确的说起来是石化了。
她诧异地看着秦高朗,十分不解,这人这个时候出来干什么,这脑子里缺根筋吧。
夏佩兰完全不敢去看李红梅的脸,疾步走到了秦高朗面前,拽过他手里的水桶,嗔怪道:“你这水桶放哪儿了?”
“里屋床底下。”
“一个水桶,藏那么好做什么?!”
秦高朗紧了紧眉头,不明白夏佩兰怎么这副表情,还有这有些怨怪的情绪,他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下。
“上回屋里墙角漏水,放里面接水。”后来也就没有拿出来,一直在屋里的床底下。
夏佩兰怎么会知道一个水桶会藏在床底下,她后悔不已,早知道不说和李红梅去抓螃蟹了。
现在那道火辣辣的视线一直在自己和秦高朗身上转来转去。
“秦主任也在家呢啊。”李红梅笑着说道,眼里闪着奇异的兴奋,“难得呀,秦主任,你这工作狂怎么今日在家躲闲了?”
秦高朗还没吭声,夏佩兰就插了话:“他就走了。”
说着抬头看了眼秦高朗,示意他顺着她的话说。
秦高朗对上了夏佩兰的眼神,但没接收到正确的信号,他看向李红梅,说的倒也不是这事。
“开北溪往南水就深了,当心些。”
李红梅原本还很诧异,秦高朗这认真地瞧着她做什么,这等半天等来这么一句。
她这日常里就爱去开北溪洗洗涮涮的,还能不知道这些?
李红梅瞧着一旁脸越来越红的夏佩兰,立刻就明了了,这是人家男人在担心自家女人呢。
这夏佩兰啊真是命好。
“瞧秦主任说的,我们还能不知道深浅?你就放心吧,保证把你媳妇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嘴轻笑出声,乐不可支:“你啊,要叮嘱的也是你这媳妇,可别再跑了,不然我们这几个女人,可不一定能把人逮回来。”
这话说得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是一阵尴尬。
夏佩兰懊恼地瞪了眼秦高朗,拎着水桶上前挽着李红梅就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又顿住了,尴尬地朝着本就笑的一脸戏谑的李红梅说道:“红梅姐,你等我会儿,我去拿下钥匙。”
李红梅一脸的‘我懂的’表情:“没事,不着急,我去楼下等你。”
说着就快步往楼下走,她要去跟楼下的家宝妈他们好好说说这事,这可是惊天大八卦。
秦主任大白天的竟然在家,而且她去敲门的时候,听声音夏佩兰可是从里屋跑出来的,脸还红红的。
原本她还真信了夏佩兰的是热的,等看到秦高朗从屋里出来,那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想不到是,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秦主任啊,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
她越想越乐呵,两个台阶一步的,快速下楼,要跟邻居们分享这个八卦。
夏佩兰不知道这年代的人传话会这么积极,她确实是回去拿钥匙的。
门背后钉着个钉子,上头挂着两把钥匙,都是用红绳穿过孔打了死结,夏佩兰随意拿了一把。
看到秦高朗还站在原处,夏佩兰低着个头,不敢看他神色,刚刚的话题她都躲掉了,她怕秦高朗又问一遍,她还没想好怎么回。
“我,我先走了,你晚上回来吗?”夏佩兰半个身子跨出门,手抓着门框回头问了句。
秦高朗眉目深深,从刚才起就一直看着夏佩兰,眉心皱的,都快跟墙上鼓起的包一样了。
过了好半晌,就在夏佩兰觉得他不会回自己时,他才开了口,还夹杂着一声叹息:“不一定。”
夏佩兰抓着门框的手不自觉抠了抠,点点头轻声‘嗯’了声:“知道了。”
秦高朗说他来不及回的话,会让人给她送饭,夏佩兰道了谢,捏着钥匙快步下了楼,像是身后有怪兽在追一样。
秦高朗看着人的身影经过窗户,听着人的脚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站了会儿,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去门后拿了另一把钥匙锁了门往办事处去。
刚出了家属楼,就遇上了姜国庆。
“阿朗你真在家啊。”姜国庆瞧见秦高朗还有些不可置信,“去你办公室问了,说你在家,我还有点不信呢,你这人怎么也学会休息了?”
秦高朗打了招呼,对这调侃就像没听到:“找我有事?”
“你这人,怎么总这么严肃,弟妹看见你这样不说你啊。”
秦高朗想到夏佩兰,她说他什么?
秦高朗看了眼姜国庆,若有所思。
姜国庆被秦高朗瞅的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秦高朗脚步略略一顿,偏头看向姜国庆,语气有些认真:“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两个人能长得一模一样,连身上的痣都一样?”
姜国庆不明白秦高朗为什么这么问,不过他还是思考后摇摇头:“这怎么会呢,就算是双胞胎,那最多也就是长相一样,痣这种东西咋会一样?”
秦高朗刚才被夏佩兰抱住的时候,瞧见了,夏佩兰耳朵后有颗芝麻那么大的痣。
记得他从林场把夏佩兰接回来时,在火车上夏佩兰一句话也不曾同他说过,一直侧着头看向窗外,那个时候秦高朗瞧见了,她的耳朵后面有一颗芝麻大小的痣。
“你说,同一个人,会在一天内变得像另一个人吗?”
秦高朗语气很是犹豫,像是遇到了十分难解的题。
姜国庆瞧着秦高朗那困惑的模样,心里大为惊奇,他可是没见过秦高朗对一件事情如此的茫然,很好奇秦高朗说的是谁。
秦高朗交友圈太简单了,除了他们几个老战友,就剩下他们‘打办’那些人,那都是些大老爷们,铁定不是让秦高朗这么困惑的原因。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你是在说弟妹?她咋了?”姜国庆可是听说了,小两口这两天相处的不错啊。
既然姜国庆已经猜着了,秦高朗也就直说了,他真的是太困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