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了寒寂峰,谢厌单独给殷念念开了一个房间,让她可以用人身在留仙门行走,但说实话,她的活动范围始终都在寒寂峰,没有出去过。
她急着去救殷离,谢厌却说想把长离用在沈轲身上,首先要让她放松警惕。
想想也对,沈轲那么高的修为,自己要是直接拿过去,还不得被她一巴掌拍死。
也说不准她会看在殷离的面子上留自己一命,''善意''的将她打回原形也就罢了。
殷念念愁啊,但目前让她最愁的还不是这个,是傅时于。
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回见面都喊她师娘,不仅私下里喊,当着谢厌的面也喊。
每次谢厌听见,面上不显,眼睛里的笑意却藏不住,直直向她看过来,眼睛里盛了秋水一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暗送秋波!
殷念念烦死他了。
他这人极其可恶,殷念念承认自己是个看脸的人,不然也不能当时见到半死不活的谢厌生得好看就动了念想,现在谢厌开始充分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每天在殷念念这转来转去的展示自己。
好在这几天留仙门好像很忙,谢厌经常外出,以前几天都不见他出去一次,殷念念也乐得清闲。
她摆了张躺椅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旁边还放了张桌子,上面摆着些杂七杂八的零嘴,还有谢厌走之前给她洗好的葡萄。
要不说谢厌也真舍得出来,堂堂一个仙君,为了顺利渡劫,竟然能天天给她洗葡萄讨好她。
殷念念心里明镜似的,半点不推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享受的心安理得,反正谢厌有所图谋,她吃几个葡萄算什么大事?
她打开昨天没看完的话本,翻到折好的那一页,今日该看到魔尊为留住娘子宽衣解带了,怪刺激的。
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别说她不喜欢傅时于,就算真的喜欢,关谢厌什么事?
果然,这人最讨厌。
*
留仙门正殿
“寒寂,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嗯。”
“那你怎么看?”
留仙门掌门余成捋了捋胡须,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谢厌只是单站在那,浑身气质都自发形成一道阻碍,把自己和别人分隔开来。
“不以为如何。”
他抬眸,“她是我娘子。”
“可她是个妖!”余成瞪着眼睛道,“还是个蛇妖!”
“你知不知道你师傅当年那个杀了咱们留仙门弟子的道侣,就是一只蛇妖?还是一只赤色蛇妖!?与你那道侣一般无二!”
谢厌淡声道,“所以呢?”
“自然是解契!”余成一生气,不小心下手重了,胡子都拽掉了几根,他放下捋胡子的手,道,“你知不知道妖有多危险!?他们根本没安好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让你封印法术记忆去凡间体会世间大爱,结果你给我去历了情劫…”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当年你会做那件事,被关进冰塔,都是因为她,你真当我是傻子?”
余成气的呼吸不平,谢厌面上还是淡淡的。
他问,“所以呢?”
“给我把她带出留仙门!!”
半晌,谢厌在余成越发厚重的呼吸声中平静道,“其实是你对妖有偏见吧。”
“无论他们有没有作恶,在你看来都是邪物,是祸端。”
余成哼一声,“难道不是吗?就算现在不作恶,以后也会作恶,时间问题而已。”
“你看你师傅那个道侣,当年我就不同意他们结契,你师傅执意如此,结果呢?那妖杀了我们留仙门弟子!我的亲传弟子!”
谢厌直直看向余成,很少见的弯了嘴角。
“哦?”
“妖作恶?”
他走进一步,逼视余成,“冰塔里多少是妖,多少是魔族--又有多少是修士呢?”
“我在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师傅亲手杀了她的道侣,此后几百年避世不出,你也希望我这样吗?”
余成气得说不出话,一直等谢厌走了,他才痛快的发了脾气,砸坏了桌上的麒麟香炉。
恨恨道,“妖孽惑人,妖孽惑人!”
*
谢厌踏进寒寂峰,一眼就看见躺在葡萄藤下悠哉悠哉看话本的人。
她一口一个葡萄,时不时翻个页,快活极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认真仔细看了一会,直把自己心也看软了,才走过去。
殷念念正看到魔尊抬手解了衣带,泪盈于睫伏在娘子身上,口中念着娘子别走,动作却沉稳有力,一下子就把人家衣服扒了下来,随手扔到地上。
她一口咬碎了嘴里的葡萄,甘甜的汁液流出来,她满意的眯起眼睛,迫不及待想翻开下一页,结果一道影子突兀的将她前头的阳光挡住了,连带着书上的字都沾上一片阴影。
她不满地抬眸,想看看是哪个不速之客打扰自己看话本子。
一抬头,谢厌正低着头瞧她,眼里一片好奇。
他拿起殷念念捏在手里的书看了眼,语调平静道,“娘子莫走:腹黑魔尊狠狠爱?”
他自顾自的在殷念念旁边寻了个位置躺下了,认真翻看起殷念念这个话本。
大意了。
殷念念想,早知道不让傅时于弄这个加宽版的躺椅了,本来是为了自己享受,现在可好,给了谢厌可乘之机。
动作如此自然的躺下来,殷念念几乎错乱到觉得自己邀请过他。
“魔尊衣衫半解,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塌上隐约能瞧见个纤细的影子,约莫是没穿衣服的,稍稍一动,锁链便哗哗作响。”
“魔尊听见锁链声音,知晓是那人醒了。他以唇渡酒,将口中上好的忘忧喂给塌上的女子,眼里是一片深情,随着女子重新昏睡,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口中呢喃,‘娘子,睡吧,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就不会想走了’。”
谢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