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统计完毕的损失人数,在场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虽说损失的大多数是作为炮灰的阿哈,但其中披甲兵和旗丁也损失不少,各旗主内心还是不少心疼。
而蒙古人和披甲人作为损失最大,和明军作战最多,冲在第一线的他们,这时心中不仅心疼,还有着不少愤怒。
如果不是实力不如人,被牢牢压着。
此时,他们定然会跳起来大骂后金人真不是人,打仗龟缩在后方,只让他们去送命,真是可恶!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代善心知肚明。
又看他们既肉疼又害怕的神情,显然这几日惨烈的战况,让他们惊惧不已。
也罢,接下来己方的主力要倾巢而出了。
代善说道:“今日战斗中,我等大金勇士儿郎,已经突入了敌阵,明军两翼阵型差点被我等给击溃。
“如今他们士气低落不少,只要我等再接再厉,继续将主攻方向为明军两翼,攻破明军阵地,就在明后两日了!”
镶红旗旗主岳托,立即附和父亲的话:“父亲说得没错,经过今日之战,明军的士气已落,只要我等再加把力,以明军的两翼薄弱处为主攻点。
“到时候,哪怕正面的温越所部再骁勇善战,也无力回天,明军大势已去!”
这时,一个戴着毛皮盔,穿着铁锁子甲的身材不高的蒙古将领,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站出来,说道:“岳托旗主,您是不晓得那明军温越的犀利,今日我军和正红旗的兄弟们,一起攻进了他们的阵地。
“你猜怎么着?我等勇士居然在近距离战斗中,不敌其部,被打的溃败。
“现在看来温越所部守卫正面绰绰有余,还有余力,另外中军袁崇焕所部,也存有一部分兵力,如果他们两人调出援兵,支援两翼,我等恐怕又是损失惨重啊。”
这人正是唯一来支援的蒙古旗的首领。
对于代善,他不敢说些什么。
但岳托之前就在温越所部面前吃了瘪,所以一直没有出战,现在又出来让大家拼命,蒙古旗首领再也是忍不住出言讥讽了。
听出此人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岳托瞪眼怒视,正要骂些什么。
代善开口道:“这不担忧了,这样吧,明日作战,不仅明军的两翼作为主攻方向,正面温越所部也作为主攻方向,让温越所部抽不出人手来。”
说到这,代善突然看向一旁作壁上观,事不关己的多铎:“现大军正处于毕其功于一役之时,明日作战,多亲王可愿与我一起攻击正面温越所部?”
多铎一呆,没想到突然事情就撤到自己身上了。
这几日他领来的正黄旗都是作壁上观,没有怎么出战,在保存实力。
而正黄旗毕竟是努尔哈赤的部队,众旗主贝勒也不好请他出战,心中即便有着怨言,也得吞下。
这时,见代善突然趁机请正黄旗出战。
其他旗主和贝勒等,都是目光炯炯看向多铎。
多铎心中一苦,面对此情形,也只能起身应下,微笑道:“事关大战,二叔不请,我也会参战的。”
“哈哈哈,那便好。”
代善笑了一声,又道:“大家放心,明日之战,我等可会轻松许多。
“实不相瞒,明日清早,那几门红衣大炮就会运达,在火炮轰击下,明军各部自会应接不暇。
“并且士气会更加低迷,只要我等奋力向前,给予雷霆一击,明军大阵必破!”
皇太极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看向众人,道:“二哥说得没错,这明国当中,所有能作战的将领都在此了。
“只要我等将此部明军给剿灭,明国必然惊惧,整个山海关内外也没有能够阻挡我大军之人。
“我等继续南下,所到之处必当想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到时候,大家可以尽情劫掠,所有损失都能补充回来!”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眼睛都是发亮,露出贪婪的神色。
纷纷出言大声赞同,觉得非常有道理。
当然其中也有些理智之人,知道要攻破明军阵地,怕是要损失不少儿郎勇士性命,甚至整个部族都会打残。
可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
如果不将这股明军给消灭掉,日后的南下劫掠恐怕又要纠缠不休。
之前的伤亡损失都是做了无用功。
杜度就是其中一人,他的镶白旗损失不小,现在见众人都要继续进攻明军阵地,他也不好临阵退缩。
不过,杜度突然想起了一事,说道:“二阿哥,我等在这里将袁崇焕、温越等部围困,明国那边想来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日后怕不会有明军援军出现,在我等的背后来个突然一击。”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当场众人便安静了下来,各自面面相觑。
是啊,要是他们在这里攻坚明军阵地正火热的时候,明军援军突然到达,在后面一个偷袭,岂不是完蛋?
见众人安静下来。
“哈哈哈!”
代善突然发出大笑声,道:“诸位不必担忧这事,我已经接到线报,明军是有在山海关集结了五万大军,但已经被辽东经略高第拦住,按兵不动。”
“竟然有此事?”
“那高第为何如此?”
其他旗主贝勒,又惊又喜,纷纷问道。
“哼,这有什么不解的。”
代善冷笑一声,道:“你们可别忘了,袁崇焕之权乃是从高第手上夺得,现明国朝廷昏庸,继续令高第掌握兵权,而袁崇焕、温越等人现在身为危境,正合高第心意,他当然会见死不救了。”
众人恍然大悟,又纷纷感慨,这明国朝廷真是昏庸,这高第也是小鸡肚肠之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以小私仇报大怨,不将国事放在第一。
也幸亏如此,不然此次想要消灭袁崇焕、温越等人,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胜利希望就在眼前。
在场各后金将领,都是欢笑。
不过为防万一,他们还是商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