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下,选择在何处捕捉活口,是个问题。
若是去流寇的聚集地抓,那边的流贼是数不胜数。
可一旦有所行动,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和反击。
孤狼的目光锐利如鹰,这般想着抓活口,却并不着急。
他们山上已经潜伏了三天,时刻监控着河流两岸的一举一动,不曾离开半步,有耐心的很。
突然,山下传来马蹄声。
大约有十名流寇哨骑从丘陵地带疾驰而出,朝着郏县的方向前进。
一名夜不收压低声音,问道:“狼爷,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上,抓住几个舌头来?”
孤狼眯了眯眼:“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动身吧,抓几个舌头来。”
闻言,身边的夜不收们立即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尽管对方有十个人,而他们只有五个人,却没有人表现出紧张或害怕。
作为青牙军中最精英的夜不收,他们在天启六年,那一系列激烈的战斗中,锻炼出来的身手和心理素质,都足以让他们对即将的战斗充满信心。
孤狼扫了一眼麾下,挥了挥手。
立即,几名夜不收迅速而有序地跃上各自的马匹。
每个人的武器装备各具特色,足以应对各种战场需求。
两名弓箭手,两名手铳手,以及一名携带鲁密铳的夜不收。
他们的存在仿佛是这片荒野中的一抹静默的阴影,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青牙军对于火器的运用已越发熟练,尤其是燧发手枪,在悄无声息中给予敌人致命打击,其威力在近战中尤为显著。
而鲁密铳则以其远距离射击能力著称,最善于远处击毙贼人。
孤狼和他的队伍紧随流寇哨骑之后,灵活穿梭于丘陵之间。
寒风凛冽,丝毫不减他们的速度。
他们与前方敌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确保不会被发现,同时也能密切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行进了约莫十里左右。
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马匹呼出的热气,形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
突然,孤狼举起手,立刻身后夜不收的坐骑同时止步。
孤狼迅速取出千里镜观察,发现那十名流寇的哨兵已经抵达河边,正停下来稍作休息,让马匹饮水。
通过千里镜,孤狼清晰地看到他们的装束,有的头戴红色头巾,身着褴褛的羊皮大衣,有的则披着破旧的战袍。
然而,其中一名流寇格外引人注目,此人体格魁梧,满脸络腮胡,身披及肩的棉质甲胄,与中原地区的小军官装备相似。
其他流寇哨兵仅配备有腰刀和步弓。
可这人不仅拥有步弓、马弓,还携带了一根长矛,显得尤为凶悍。
而且,他旁边还有两匹战马,品质上乘。
孤狼心中暗想:“此人莫非是流寇老营中的精锐?”
瞧他们没有戒备的样子。
“准备动手吧。”
孤狼嘿嘿一笑,决定在此处对流寇发起突袭。
他身边的几名夜不收露出兴奋的神色,眼里闪烁着嗜血。
孤狼命令道:“大花,二花,老生,小生,你们去检查一下手铳和火铳,准备换马。”
“大花”和“二花”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因其面容清秀,而在军中获得了女性化的绰号。
他们各自配备了两把燧发手铳,铳内已预先装填好弹药,用木塞封住,放在鞍桥上的皮套上。
听到命令,两人熟练地抽出铳来,拔掉木塞,用通条在铳内捣鼓几下以确保弹药稳固。
“老生”是使用鲁密铳的夜不收,他也开始检查武器。
他同样拔出铳内的木塞,用铁木条夯实弹药。
在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
孤狼拿起了挂在马鞍上的角弓,整理了一下自己绑在手臂上的小盾牌。
他环视了一眼其他四人,低声喝道:“兄弟们,杀贼,抓舌头。”
众人齐声低吼道:“杀贼!”
孤狼率先策马冲锋,其余四人紧随其后。
便是五人的时候,夜不收作战依旧保持着紧密的队形。
孤狼和小生,使用弓箭从右侧负责主攻,“大花”,“二花”负责左侧攻击。
“老生”手持闪亮的马刀断后。
而这马刀是否开刃,取决于个人技术,若是技巧不行,开刃的马刀容易卡进敌人身体。
但对于那些技艺高超的老兵来说,开了刃的马刀无疑能增加战斗力。
突闻马蹄声响,又见尘土飞扬。
正在河边休息的流寇哨骑,被这突如其来的五人骑兵,吓了一跳。
从丘陵到河边的距离不远,孤狼和夜不收们很快就冲到了流寇面前。
看见他们五人,竟然有十几匹马,气势汹汹,顿时流寇们陷入了混乱。
那个魁梧的大汉见此,急忙用听不太懂的方言怒喝了几声,试图组织起抵抗。
听到喝声,其余流寇匆忙上马,拿出武器迎战。
然而,刚刚上马,就看到对方的猛烈冲来,气势凶猛,瞬间不由心怯。
而孤狼等人的马匹强壮有力。
相比之下,流寇们的劣马根本不敢正面交锋。
甚至在未接到主人指令的情况下就自行避让开来。
“嗖嗖!”
孤狼和小生从右侧疾驰而过,手上拉满的弓弦松开,箭矢划破空气,瞬间带走了两名流寇哨骑的生命。
孤狼的箭矢精准地命中了一名哨骑的面部。
而小生的射出去的箭矢,则穿透了另一名哨骑的胸膛。
那名哨骑身着的仅是棉布背心,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击,直接应声倒在尘土中。
紧接着,一声火铳的巨响,又一名哨骑胸前中弹,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
“大花”和“二花”兄弟俩从左侧冲过,他们手中的手铳各自对准了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