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深知本地军队的品性,知道靠本地军队是万万不行的。
因此,当察觉到温越将军似有离去之意时,出于对个人安危及财富的担忧,他急切地开口劝阻:“温将军,还请留步,有关贵军的供给事宜,我们定能找到妥善之策。”
他的视线随即转向兵备副使王长义与其同僚,神情严肃地问道:“依诸位高见,寡人该出资几何为宜?”
温越将军的驻足令福王心头大石落地,而王长义亦暗自庆幸。
经过一番精打细算,他回应道:“欲保障军队粮草无虞,整修城防,救助受难百姓,所需经费颇为庞大。殿下,唯有拨付白银二十万两,方可解燃眉之急。”
“二十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福王惊愕不已,面部表情因震撼而显得僵硬。
他艰难地呼吸着,断然拒绝:“如此巨额款项,寡人实难承受。”
说完,福王顿了顿,又与世子朱由崧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缓缓开口:“寡人力所能及,仅能拨出十万两银子中,其中的一半,即五万两,赠予温将军,另一半则分予洛阳众守将。
“据悉,洛阳乡绅已承诺给予温将军五万两作为奖赏,此事自当由他们履行。
“至于其他不足之处,还需各位自行筹措。”
总兵王宇少及其他将领闻言,面色都是难看,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情绪。
温越一人独得五万两,而他们几家合计才得同等数额,显然待遇失衡。
然而,尽管心中愤懑,他们却难以直言抗议。
毕竟他们的联合兵力不及温越与陈伏涌之半,战力更不可同日而语。
虽知现实如此,心中的妒火却难以平息。
王长义等人仍在斟酌间。
前兵部尚书吕奇伟得知福王愿意出资十万两,内心窃喜,随即表态:“殿下宽心,老臣定会协调城中乡绅豪族,确保温将军的赏额分毫不差。”
温越稍作思索后提出:“殿下,末将不求银两,愿将其折换成米粮。
“昔日于开封府,李巡抚曾允诺供应粮米二万石。
“如今,这五万两银子,恳请折算为粮米一万石。”
闻言,福王有些为难,还是应下:“既然如此,寡人便拨付温将军一万石米粮吧。”
眼下洛阳城被闯军围困,物价飙升,每石粮米价值高达十几两银子,甚至有价无市。
五万两银子兑换一万石粮草,从账面上看无疑是亏损巨大。
然而,为了稳固温越之心,使其全心投入洛阳保卫战。
福王也只能忍痛割肉,慷慨解囊。
温越心中默默计算,李风弦之前承诺的两万石粮草即将兑现。
但这笔交易背后还隐藏着尚未偿还的数万两银子债务。
温越瞥了一眼陈伏涌,后者对他的计划表示认同。
如今两人携手合作,共同进退,资源共享。
温越自然不会在获取粮食补给时,忽略陈伏涌的需求。
毕竟,陈伏涌在汝州战役中获得了好几万两的金银,财政状况相对宽裕。
私下里,陈伏涌不禁感慨,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确实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无论何时都能凭借实力争取到应有的权益。
随着粮饷问题的顺利解决,王长义等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而福王则显得有些颓然,对于接下来的宴会并未投入太多热情。
待一切尘埃落定,温越与众人向福王辞行离开。
崇祯二年腊月十二日,洛阳城,北关。
北关,这座位于洛阳主城以北约二里处的堡垒,建于正德年间,周长约四里,城墙高达一丈六尺,设有四座城门及瓮城,构筑了近七百个雉堞,但未设马面。
原先由一位千总负责守卫,然而在温越与陈伏涌率军抵达后,原守军欢欣鼓舞地撤回了主城。
经过三日的驻扎,温越与陈伏涌的部队已在北关稳定下来。
他们在洛阳城防体系中的任务不仅是固守北关,还要充当游动兵力的核心,随时准备驰援洛阳各处城门。
陈伏涌麾下两千步卒中,一千人参与洛阳城墙的防御战斗。
同时,温越也派遣部分兵力和炮兵予以配合。
最终,陈伏涌留下一千步卒坚守北关,与温越的部分兵力共同担负起守卫职责。
而温越的护卫队及其骑兵、剩余的新军以及陈伏涌的家丁营则构成了机动预备力量。
在洛阳城内王长义的官邸中,温越已与各方达成共识,依托洛阳坚固城池消耗流贼,待敌疲惫之际,再由温越的精锐部队发起决定性的反击,一举荡尽城外的流寇。
王长义等人最初设想的是将敌人拒之于城池之外,然而面对温越的坚定立场,他们不得不妥协。
洛阳城内的守军以及前来增援的开封部队,都缺乏在城外进行野战所需的勇气与决心。
即使是陈伏涌率领的部队,在没有温越骑兵的保护下,同样不敢贸然出城迎战。
但随着温越麾下的青牙军加入战斗序列。
洛阳城获得了一支强大且灵活的机动打击力量。
这支部队能够在城内与城外协同作战,对进攻的流寇实施双重打击,从而大大增强了城池的整体防御能力,同时也为福王节省了大量的军事开支。
北关的四个城门均矗立着雄伟的城楼,飞檐斗拱,气势恢宏。
城墙上布设了大约三十多门火炮,其中多数为中型佛朗机铁炮,能发射重达三斤的炮弹,有效射程在一里左右或者更短。
至于那些能够发射五斤炮弹,射程可达一里以上的红衣大炮,由于规格庞大,只会部署在洛阳城中的。
对此,温越并不感到担忧,因为他手中掌握着十门红衣大炮,无需过分依赖其他火炮。
他与负责防守洛阳城北面的总兵王宇少已达成共识。
一旦发起攻击,双方将同步行动,从北关与北门两个方向对流贼展开内外夹击。
此外,北关仓库中储备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