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每个人胯下的马匹也都已经气喘吁吁,只能放慢速度缓缓前行,否则马匹一旦累死,大家也别想跑出去了。
听了张献忠的话,他的两个义子张定国和孙王可都沉默不语。
张定国以有勇有谋著称,而孙王可虽然外表粗犷,实则心思缜密。
但对于这次的战事,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今天的打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大。
如此精心策划的奇袭,竟然会有官兵前来支援,而且还设置了伏兵,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想到这里,众人不免心中都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张献忠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突然有点不想继续造反了,这造反的事情真的不容易。
“不如这样,我们在营地里有很多金银财宝,还有货物和马匹,我们可以带上这些财物,去做个商人,享受荣华富贵,下半辈子过个安逸生活,怎么样?”
张定国和孙王可相互对视,都劝说道:“这只是小小的挫折,父帅不必如此灰心丧气。”
张献忠突然大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既然都已造饭如此久了,如果真的放弃,那不亏死?”
实际上,张献忠和李自成一样,都是性情坚定之人。
这突然受到重重打击,难免会感到沮丧。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展现出了他几经起伏的不凡气质。
此时,众人来到了泥家沟。
看到官道两旁遍布山林和岩石,又是一处适合伏击的地形。
张献忠指着旁边,笑着说:“这里不会再有伏兵吧,如果是这样,那温越真的是神人了……”
张献忠的话还未说完,几声火铳声音划破了空气。
他的身上瞬间喷射出几股血雾,前胸后背都被子弹贯穿。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试图用手捂住伤口。
可是鲜血不断地从指缝间流出,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止住。
火铳的声音再次响起。
山林中又射出几道火光,将张献忠打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重重地落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不过一双眼睛仍旧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和惊讶。
“不!”
张定国和孙王可悲痛欲绝。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余的贼兵们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张献忠的尸体,说不出话来:“大……大王……”
“有伏击!”
又有人惊恐喊道。
张定国等人惊慌地抬头看去。
果然,在官道两旁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青牙军火铳手,他们手持着沉重的火铳,冷酷地瞄准着他们。
再往前一看,前方尘土飞扬,数不清涌来了多少骑兵。
“分散逃跑!”
众贼兵们一哄而散,各自想着尽可能地保住性命。
只有少数人聚集在张定国和孙王可身边。
“从山里跑!”
张定国和孙王可迅速做出决定,再也不敢沿着官道行进,怕再次遭遇伏击。
在张定国疾驰而过张献忠遗骸的那一刻,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攫住那冰冷的腰带。
“绝不能留下父帅的遗体任人践踏!”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山上火铳如雷鸣般轰响。
数百支火器同时爆发出毁灭性的火力,山下的流贼如同被狂风扫过的枯叶,纷纷倒下。
张定国的坐骑也不幸被流弹击中,悲鸣一声后重重摔倒在大地上。
他迅速翻身跃上旁边一匹无主之马,。
此刻已无暇顾及那具沉重的尸身,只能驱马向着远方苍茫的山野疾驰而去。
一路上,张定国频频回首,凝视着那片父帅遗体所在的地方。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咬牙切齿地发誓:“温越,此仇必报!”
……
“那张献忠真的命丧黄泉了吗?”
山脚下骑兵们驾驭着矫健的战马,无情地追击着那些四散逃窜的流贼残兵。
祖柏率领着千总部的士兵们急速从山上奔下,紧随其后的是一群群火铳手。
众人围聚在一起,祖柏凝神细观,眼中的光芒愈发炽烈:“没错,这就是张献忠,身形高大,面容瘦削,脸色蜡黄,还有那标志性的长须,绝对是他。”
他放声大笑,宣布道:“这确实是张献忠!”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此时,张大春和高严带领着军队赶到现场,两人奋力挤进人群,仔细审视张献忠的遗体。
对于襄阳城的居民而言,昨夜流贼突袭的恐怖经历,犹如一场虚幻而又惊心动魄的梦魇。
幸运的是,这场灾难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同样迅速。
镇国将军及时率军增援,成功击退了流贼,并将他们逐出了城池。
其麾下的青牙军坚守住四面城门,同时在城中展开地毯式搜索。
清除潜伏的残余流寇,镇压那些企图趁乱作恶的暴徒。
到了接近中午时分,大街小巷再次回归平静,秩序得以重建。
重新集结起来的衙役和官兵敲响铜锣,走遍每条街道,宣告城内的危险已经解除,市民们可以安心走出家门,恢复正常生活。
当人们小心翼翼地踏上街头,眼前的景象令人难以置信。
街道整洁如初,若非那些零星散落的血迹提醒着昨夜的惨烈战斗,仿佛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然而,今昔仔细对比之下,街上的景象已悄然改变。
一群操着外地口音、身披坚甲、骑乘骏马的甲士们穿梭在各个巷弄间,执行着巡逻任务,他们的存在让任何怀有不轨之心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气势非凡的甲士显然非同一般,使得普通百姓对他们既感到敬畏又保持距离。
所幸,只要不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