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建虏火炮的事宜商议完毕。
温越领着众人来到另外一块沙盘面前,道:“以我估计,建虏会在年末,或者明年年初再次对我关外锦州一带发起侵袭,到时必然又是一场血战,我军该如何应敌,诸位可有想法?”
这几年的时间。
温越麾下的青牙军,以及留存在关外的他系军队,已经收复了锦州。
但再往北的义州,由于路途较远,加上建虏严防死守,难有夺回的机会。
温越的话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深思。
赵率教指向宁远、塔山等屯堡,沉吟道:“在谋划胜利之前,先考虑如何避免失败,只要坚守这些要地,确保补给线的畅通,那么我军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
祖柏也道:“正是如此,只要粮草无虞,无论是守城还是野战,我们的青牙军都无所畏惧。”
温越见大家各抒己见,微笑着说:“确实,只要粮道稳固,无论采取何种战术,我们都游刃有余。
“即便建虏极有可能会重兵包围锦州,但我们不必非得与之正面交锋,可以另选机会北上松山,威胁大凌河堡、广宁右屯卫等地,甚至直捣其义州的粮食储备中心。
“总之,让他们围困他们的,我们则按照自己的节奏行动,不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大家的情绪更加高涨,纷纷讨论起来。
这时,朝宁突然提出:“若是开战以后,义州定会为敌军的粮秣重地,或许那里可以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义州方向。
一时间都显得异常激动,但随即又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这太难了!”
义州作为清兵的主要粮仓,周围必然戒备森严,想要偷袭其补给线,难度可想而知。
即便是向来激进的几个将领,一想到要攻击义州,也不禁感到有些沮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我们何不尝试从塞外发起进攻呢?”
众人转头望去,发现是赞画宋潮在发言。
温越对此提议颇感兴趣,便道:“从塞外进攻?宋先生,请详细说上一二。”
宋潮首先恭敬地向温越行了一礼,然后指向挂在墙上的一幅大地图,说道:“大将军,各位同僚,我们青牙军早已攻占了好些个地区,并建立了多个屯堡。
“在我等屯堡附近的区域,分布着建虏的外藩蒙古朵颜等旗,以及部分喀喇沁部。
“近年来,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就像是贼遇见了兵,看到就跑,根本对我们没有一点威胁。
“若是从我们建立的这几个屯堡往西延伸,我们将进入朵颜、科尔沁等部落的地盘。
“这朵颜部和科尔沁部都是建虏八旗蒙古的一部分。
“若是建虏集中兵力要南侵我等,这些外藩蒙古的兵丁自然会被征调,那时候他们的后方必然空虚。”
讲到这里,宋潮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地图,逐渐领悟了他的战略意图。
祖柏凝视着墙上的地图,沉思片刻后提出了疑问:“派遣一支偏师深入塞外,真的能够达到这样的远距离作战吗?
“毕竟在塞外地带,我等没有多少屯堡据点,缺乏足够的补给点。
“而且那边地形复杂,尚未完全勘测清楚。
“若是从蒙古境内,穿插绕后,小规模还行,大规模军队怕是困难重重……”
宋潮摆摆手,微微一笑,道:“谁说过我们要直接攻打义州了?”
宋潮的眼神再次聚焦在地图上,语气坚决而充满杀意地道:“既然那些外藩蒙古的主要壮丁都已随军出征,他们的后方必然防守薄弱。
“我们青牙军可以组建一支精锐的虎狼之师,对周边的鞑虏部落展开猛烈打击,所到之处,尽数杀光、烧光。
“对于那些敢于抵抗的敌人,一律不留活口,牛羊等物资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也要摧毁。
“我们必须让这些助纣为虐之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怒火!
“而当那些在前线作战的蒙古人听到后方遭受重创的消息时,他们还能安心在跟建虏一起战斗吗?
“届时,我们就有机会找到破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此时的宋潮,尽管外表依然保持着儒雅的风度。
但他的表情却因为强烈的愤怒和决心而变得狰狞。
而听完宋潮这番话,在场的人们无不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言毕,宋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向温越行礼道:“大将军,这就是我提出的塞外作战之法。”
众人陷入了沉思,反复审视着墙上的地图。
赵率教先发表意见:“我认为这个计划是可行的,通过扰乱敌人的后方,必然会导致他们军心动摇。
“如果我们派遣一支偏师深入敌境,即使只是做出逼近义州的态势,也能对建虏造成极大的压力。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更多的周旋机会。”
温越仔细观察着地图,点头道:“很好,关于这个计划的具体实施细节,参谋局需要制定几套详细的方案上来。”
……
经过长时间的商议,各位将领和参谋们对即将到来的战役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细致的规划。
最终确定了一系列详尽的作战方案。
会议结束后,温越强调这次讨论的内容属于军中的最高机密,要求所有人严格保密,不得向外泄露半个字,违者将依照军法处置。
所有与会者都严肃地承诺遵守命令,因为他们深知青牙军的军法绝非儿戏。
随后,温越又单独召见了留在关外的原旧军各将领。
在议事厅中,温越对这些老将们表达了深深的敬意:“诸位愿战之心让我深受感动,有诸位在,国家何愁不兴,因此,我决定设立一个‘勤国营’,各位都可被纳入其中。”
此刻,在议事厅中聚集了许多来自原关外的旧将领。
他们之前都是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