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名金兵都是都是一人双马,马术娴熟,穿有头盔甲胄,只是样式不同,锁子甲、布面铁甲、明甲都有。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一个穿着白色盔甲的骑士。 其马术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侧翻、背骑、单脚勾马,一边做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动作,一边用温越等人听不懂的声音,在哇哇大叫着什么,气焰极为嚣张。 李通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百……百户大人,那是鞑子的白巴牙喇,是鞑子军队中最厉害的士兵,一个可以打我们十个,我们切莫要开门啊……” 闻言,墩军们个个身体发抖,面色发白,只有温越目光紧紧盯着为首的那名白甲骑士。 这名后金鞑子身上穿的甲,是甲片在外的一种扎甲,没有上漆,只是打磨抛光后用水银来上色,李氏朝鲜称之为水银甲,徐光启称之为明光重铠。 其防御力极强,近距离,鸟铳都不能洞穿,若是离着远,除非运气逆天打到要害,否则根本不能伤其分毫。 在努尔哈赤时期,后金军队按精锐程度,被分为三个等级:守兵、步甲、马甲。 而在马甲中,更加优秀的士兵又会被选为白摆牙喇兵和红摆牙喇兵,后金一个300人牛录,也不过一二十个白摆牙喇兵和红摆牙喇兵。 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个嚣张至极的白甲骑士,就是后金士兵中精锐中的精锐。 这时,见温越久久不说话,祖柏怕他年轻气盛,耐不住愤怒让大家出战,便道:“百户大人敌军六个,三个步甲,两个马甲,还有一个白甲,都是硬茬子,我们的出去应敌毫无胜算,最好就在墩内防守。” 祖柏说的话很实在,现在青牙墩内的战力只有他和祖季,加上温越三人。 李通虽是明军精锐夜不收,但从他身体打颤的样子来看,难堪重任。 其余墩军更不用说了,面对凶残的鞑子,能站在这里就不错了。 对着温越磕头哀求了半晌,见温越还是没有回答,刘勇知道陶氏是救不回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流泪。 就在这时。 忽然,凄惨的痛呼喊叫声传来,众人急忙看去。 便看见大明百姓的后方,一个后金骑兵终于是猫戏耗子玩够了,砍杀了一名百姓。 其余后金兵见此,咕噜犀利地说了几句,发出残忍的大笑声,纷纷朝身边的大明百姓看去。 尤其是那白甲兵极为嚣张残忍,每次都没有直接杀死大明百姓,而是拿着长枪戳中百姓的肩膀或者大腿,奔着马来回拖曳,硬生生把人给拖死。 “当家的,救我,救我啊!” 鞑子开始杀戮了,人群中陶氏哭喊得也更加大声了,拼命地朝墩门跑来。 然而,刘勇没有回应了。 他只是坐在地上,痛苦地用手捂住脸,绝望地呜咽哭泣。 墩内各人都是默然。 马名拍了拍刘勇的肩膀,想说些什么,但嘴巴张了张,最后只能叹息一声。 沉默中,吴三桂看向另一名亲兵祖季,问道:“季叔,你是军里射箭最好的,你能不能给那鞑子一箭?” “不行。”祖季摇头道:“太远了,这些鞑子兵都是精锐,骑术极好,且一直在六十步外,即便射中,也极难造成伤亡。” “可恶啊!” 吴三桂闻言,恨恨地锤着墙壁。 然而他现在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远不是以后的辽东总兵,根本做不了什么。 “精锐是吧?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就在这时,温越嘴里喃喃了一句,朝旁边的钟大成道:“拿弓来!” 钟大成下意识把旁边的一张弓递了过去了。 温越掂了掂两下,道:“太轻了,快换一把重点的弓来。” “太轻了,这已经是一石的弓了……” 钟大成一愣,却对上了温越的瞪眼,瞬间闭上嘴巴,不再多言,赶忙又在悬楼放物资处,抬了一张大弓过来。 这是青牙墩最强劲的弓了,弓力能达到两石! 看见温越接过大弓后,便撘上箭,缓缓将弓弦拉起。 其余人都是惊疑不定,之前温越射杀了王城时,曾经露出一手箭术。 然而那个时候,虽然温越只是一箭便射中王城后心,却也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军中有不少军士都能做到,众人并没有在意。 却没想,温越这个时候拉弓搭箭,想要射杀远处的那个后金白甲? 他……他这能做到吗? 墩所众人心中既不信,可又极为期待。 温越前世乃是特种兵出身,玩枪的时候,顺便又学过一些箭术,天赋居然还不错。 教温越射箭的那老头,惊讶之余,也一直感到可惜,说如果温越早一点练习射箭的话,参加奥运会说不定还能拿个奖牌回来。 虽然手中拿着的长弓远没有现代长弓做工精良,也没有辅助瞄准工具,显得极为粗糙。 不过温越穿越的这具身体乃是锦衣卫,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卫,也可以说是明朝军队的“特种兵”,非最精锐者不可加入。 常年对身体的磨炼,让温越对力量和掌控程度都几乎超过前世。 此时,那名白甲兵注意到了边哭喊边朝青牙墩跑去的陶氏,似乎也猜到了陶氏是青牙墩中的一人。 于是,白甲兵将正在折磨的一名大明百姓给砍死,哈嗬嚎叫一声,朝着陶氏追去。 温越保持着拉弓搭箭的姿势,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那个再次策马冲来的白甲骑兵。 射箭和狙击一样,需要耐心。 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 随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