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吴襄的问题,温越笑笑,没有继续回答。 而开始在脑海中开始遐想,若是飞机、大炮、坦克……等现代武器出现在大明的战场上会如何? 嗯,这就是不是单单一个对建虏的反击战了,中华帝国提前几百年崛起,成为世界之巅,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是……别说飞机、坦克、大炮了,还是先老老实实把鸟铳改良一下,造出燧发枪再说吧。 众人吃饱喝足,也没有休息。 外面吴襄带来的军士把战场打扫完毕,便开始商量跑路的事宜了。 吴襄道:“温百户,虽然那个牛录残部被我等打退了,但随时会有其他鞑子军队过来,我看你们就跟我去觉华岛吧,等这次建虏走后,再做打算。” 吴襄这次带来了好几条大船,若是带上双台堡上千人,是绝对装不下的,不过温越这里就只有三十多人,随便挤挤完全够。 听到吴襄这话。 墩所内的百姓俱是眼睛发光,脸带希冀,终于有救了,不用提心吊胆了。 但是钟大成、李通、马名等青牙墩内的墩军和妇女们,却流露出忧虑之色。 他们是青牙墩的墩军,若是青牙墩被鞑子攻破,自可一走了之,可是青牙墩安好无恙,他们要是离开,就是弃离值守,将来若是追究起来,是杀头的罪。 吴襄看出了他们的担忧,笑道:“放心吧,诸位都是我大明的忠勇之士,可以到我军中任官,我自会替你们报备,不会有人追究你们的。” 听到这话,钟大成等人忧虑消失了。 吴襄是指挥使佥事,秩正四品,有他出面,自然不会有人再来追究,而且墩军的家中妇女都在一起,去哪不是待。 然而这时。 温越却笑着摇摇头道:“佥事大人,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这句话,是温越说的第二遍了。 上一次是和双台堡的陈长金说的。 听到温越的话,众人愣了愣,没有人想到温越居然想会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干嘛? 这里又没有花天酒地,也没有纸醉金迷,有的只是漫天风雪,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鞑子! 当即,吴三桂震惊道:“啊,温大哥,为什么啊?” 其他人也是不解看着温越。 面对众人的疑惑,温越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多的画面: 有鞑子在墩所外乱舞嚎叫、耀武扬威;有被驱赶百姓的绝望,求饶的哭喊声;有墩军赵丙不幸身亡时,脸上带着对生的渴望;还有墩所众人坚定着脸,在围墙上朝外开火…… 这些画面一一闪过,速度很快。 但最后定格在那名被折磨至死一声不吭的军士的身上,定格在他在冰冷冻土上刻下的那个“明”字。 诚然,现在随着吴襄离开,是最好的结果,这样能够在乱世浩劫中保存性命,日后再图谋计。 可是,温越觉得,既然让他重活一世来到明末。 而且还是来到广宁城陷落的这一特殊时刻,那么就应该得做点什么,至少能多吸引点鞑子注意力,多救一些百姓。 更重要的是,如果就这么跟吴襄走了,日后想要再回到辽东就很难了。 “没有什么,我想留下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再多吸引吸引鞑子的注意力。” 温越解释道:“刚才我们已经把鞑子的两个牛录打残了,让他们就只剩下三百多人,鞑子凶恶,自然不会吃这个亏的,所以其大有可能会打回来。 而如果我现在走了,鞑子一定会将气撒在百姓的身上,而如果我不走,或许就能吸引下鞑子的注意力,至少能给一部分百姓争取些撤入山海关内的时间,也不负我等守卫边关之责。” 众人听完后,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佩服的神色。 当即,朝安、朝宁两兄弟应道:“百户大人,既然你留下,那我们也不走了,反正孑然一身,与鞑子杀个痛快更好啊!” 他两人带头,立即又有其他墩军响应。 甲长钟大成犹豫了片刻,也道:“既然大家都留下,这青牙墩本来就是我守土之责,我怎么能离开?” 就连吴襄身后的祖柏、祖季两人也有意动,只是碍于身份,不能站出来附应,只能将目光投向吴襄。 看着温越振臂百应,吴襄的目光闪了闪,突然问道:“温百户之勇气,可敬可贺,可是鞑子这次必然会以重兵来攻,这个墩所是绝对受不住的,到时还不是死路一条,何必做此自绝生路之事?” 温越道:“我留下来当然不是送死,还需吴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吴襄面露不解:“哦?” 温越微笑道:“我留下来只是想多拖一下鞑子,所以还想吴大人留下两条小船,若敌人势大不可敌,我自然会乘船离开,不会做那以卵击石的事情。” “好!” 吴襄闻言抚掌,眼中全是欣赏之色。 刚才他还以为温越是那种大丈夫,为国为百姓不惜一切,这种人佩服是佩服,却让吴襄敬而远之,以免连累到自己。 可现在看来,温越知进退,该认怂就认怂,做事理智,这实在是不多得的人才。 唉,可惜我和胞亲家中的女儿都太小,不然的话,嫁与此子未尝不可。 吴襄的心里有点可惜,道:“温百户,两条小船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光靠两条小船,恐怕很难成事,想必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吧,尽管说。” 温越抱拳,爽朗笑道:“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大人我就直说了,我还想请大人留下二十名会骑马的军士与我一起守墩所,以及补充一些武器物资,再派三十名夜不收散开,在附近探查,看看鞑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