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宣旨的李太监喝了一声。 众人立即闭口不言,喧哗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李太监接着念旨:“……祖大寿为次功,升为从三品中军参将,散阶初授怀远将军暂时驻扎觉华岛,勋位武官叫轻骥都尉……” 救援青牙墩的几名将领都升了职位。 祖大寿从原本的中军游击,升为参将,吴襄则从虚职的指挥佥事升为了正四品的指挥使,散阶和勋位都有晋升。 江朝栋则因为王化贞的原因,之前和王化贞一起丢了广宁城,所以还是参将,但散阶和勋位有所晋升。 对此,江朝栋已经很满足了,没有革职处理,还升了散阶和勋位算是非常好了。 再看其他辽东的主要将领,虽然在职位上还没有升降,这是因为新的辽东巡抚朝廷还没有确认,所以没有调整,但散阶和勋位都受了罚。 李太监的声音还在继续:“……广宁城陷,辽东丢失,王化贞、熊廷弼罪不该赦,然念其主动助助力温越斩杀三百四十二鞑子,又斩杀五千绿营兵,诛杀叛贼孙得功,故欲从轻发落,王、熊两人革去巡抚、经略,回京师后,再由朝议。” 听到这个惩罚,王、熊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轻松之色。 他们知道这最难的一关已经过了。 只要不是当场被擒拿,押入天牢问罪,一切都有可以操控的空间。 王化贞在琢磨该如何通过魏忠贤,再减轻一些罪名,熊廷弼也在绞尽脑汁,回去之后该怎么让自己完全脱身。 不过这时,两人对温越都有着感激之心,若不是温越这突然出现杠上这一竹竿,这会丢失整个辽东的罪过,绝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揭过的。 而旁边的王太监已经完全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温越立首功不是王化贞瞎编出来用来自救的,而是确确凿凿的事实!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几天前,写信诋毁温越。 王太监便感觉眼前一片天昏地暗,整个天都像是塌下来了一般。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等李太监念完圣旨,众人一起向温越祝贺。 “恭喜啊,恭喜啊!” “温百户,哦不,现在是温镇抚使了,恭喜啊,贺喜啊!” “温镇抚使,贺喜,贺喜!” …… 众人一起朝温越贺喜,温越一一笑着回应,没有一点倨傲神色。 这让众人心中对温越的评价越高。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响亮的求饶声音:“温百户,不,温镇抚使,温大爷,你放过咱家吧。” 便见王太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了束缚,连滚带爬地到了温越的脚边,一把抱住温越的大腿。 任凭后面两个锦衣卫力士如何拉扯,他就是不松开。 王太监一把泪大哭,求饶道:“温大爷,咱家刚才是真的不知道这事情的原委啊,如果咱家知道你立了功,是绝对不敢羞辱你的啊,温大爷,求求你了,你替我在干爹那里说句好话吧,只要你说句好话……” “王七,没有用了。” 李太监的声音在旁响起,阴恻道:“你可不知道你那封信到了干爹那里,让干爹发了多大的脾气啊,干爹手下好不容易出了温大人这样的人才,你却做了这小人,干爹这次可是派我过来前交代过,要好好让你‘享受享受’呢……” 一听这话。 王七猛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他再次抓紧了温越的大腿,恐惧道:“温大爷,温太爷,你替我说说话吧……” 温越脸上露出微笑,摇了摇头,拍着王七的肩膀:“我刚才和你说了,小王啊,你路走岔了呀——” 温越心中冷漠,与王七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仇恨,但王七之前视他为敌,那就别怪温越不狠心了。 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 “来啊,给咱家带走!” 见王七还在纠缠,李太监怒喝,朝另一边发懵的卢一恩几人招了招手。 卢一恩反应过来,急忙和其他人把王七从温越的脚边拉开。 顿时,王七哭闹声音更大了。 “聒噪!将王七嘴巴塞住!”李太监又喝道。 卢一恩几人急忙在旁边寻找能将王七嘴巴塞住的东西,却一时间没有找到。 最后有人灵机一动,用刀将王七的尿骚裤子割了一片下来,这才堵住了他的嘴巴。 “带下去。”李太监摆手,又朝卢一恩道:“卢千户,你留下来,等会还有事情吩咐你。” “喏。” 卢一恩应声,躬身在旁边站立。 李太监走到温越的面前,陪着笑脸说道:“温百户,这王七儿不懂事,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莫要因此与干爹不谐。” 温越急忙低头摆手:“李大人这话让卑职诚惶诚恐了,魏公是你我之父母,我一小小锦衣卫,怎么敢与魏公不谐?” 这话让李太监非常受听。 毕竟拜一名太监为父母,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而温越居然说魏忠贤是他的父母,这不仅对魏忠贤表了忠心,更是拉近了他和李太监的关系。 当即,李太监对温越更加欣赏了。 “温镇抚,我看你年轻,就大胆称你为一句老弟了。” 李太监笑着从另一边的小太监手里,接过蟒袍和玉带:“温老弟,来,我亲自为你穿上。” “这怎么敢……”温越刚要推辞。 “诶,别动!”李太监假装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