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朝安继续道:“而且我那婆娘不仅要一些小零食,居然还拉着我去老爷庙前拜拜,说是我杀人太多,要多给老爷庙的老爷多烧烧香,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积点德。”
众人好奇:“朝安,那你去了吗?”
朝安嘿笑一声:“去他姥姥个屁,老子杀的人不是猪狗不如的建虏,就是欺负乡民的贼匪,积德?积个屁!”
“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一起举杯喝酒。
就如朝安所说。
他所说的不是建虏,就是贼匪,问心无愧,何来积德一说?
哄笑完毕。
众人又讨论了一些事情,不由又转到明年的屯田计划当中。
其中钟大成和祖柏都向温越要了一些种子和耕牛,以及一些书吏。
这和温越之前最开始屯堡一样,要去求人。
不过当时是袁崇焕为山海关监军,温越要来的耕牛种子并不多,还需要自己花钱去买。
而现在,温越直接大手一挥,让他们随意去找周典吏支取。
钟大成和祖柏两人所负责的屯堡就在青牙堡的周边,要是发展起来,对青牙堡来说也好,可以成掎角之势。
并且他们两人都是温越信任之人,拿一些耕牛和种子并不算什么。
当然,主要还是青牙堡刚刚进了一大批物资,库房里充裕得很!
钟大成、祖柏两人得到温越的承诺,俱是大喜。
众人继续喝酒,好不热闹。
渐渐的年关到了,青牙堡一片热闹。
而时间流动中,天启三年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年青牙堡实力越发壮大,不仅击退了来犯的其他屯堡,还驱赶走了不开眼的白莲教贼匪。
在年末的时候,更是练出了三千精兵,赢了赌约,给青牙堡获得了许多的物资钱粮。
这一年中,最让温越自豪的就是剿匪、练兵两件事情。
其中剿匪不仅提升了青牙堡军队的战斗力,让众军士都见了血,还让青牙堡的财源一直不断。
练兵则是保障了青牙堡的战斗力,三千人的精兵,虽然人数还少,但走上了正轨之后,会越来越强悍!
天启四年,初五。
青牙堡的军士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不知怎么的,看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马上要重新回到那种痛苦的训练折磨当中,与家人分别。
可青牙堡的军士们,居然只有微微一些离别思绪,更多的则是想回到那种每天充满动力的环境当中。
于是,离着青牙堡近的军士,在过了初三就赶了回来。
离着青牙堡远的军士,也在路上。
对于这些早归来的军士,温越感觉十分欣慰,却也没有马上令他们进入训练状态。
而是请了戏台班子,依旧在青牙堡老爷庙前演戏。
这是眼下这时代,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因此每次戏班演戏的时候,都有很多人聚在老爷庙前。
初五这天。
温越也在老爷庙前,坐着看台上戏班演戏。
说实话,温越毕竟不是原生原长在大明的,对于这些戏班演的戏,看不太懂,也不知道上面是在演些什么。
不过听着高昂的唱腔,内中带着婉转悠长,自有一股韵味。
温越也能欣赏到其中的美感。
而台上班子唱到妙处,台下众人更是一片叫好。
这样的气氛极其让人享受。
“好!”
此时,江朝栋就在温越的身边大声叫好。
然后甩了一把碎银子上去,惹着那戏班头子对他又是弯腰,又是感激的。
中场唱罢,等着下一场戏开幕前。
江朝栋突然叹息一声道:“温老弟啊,听说你在青牙堡训练的士兵,不属于你的家丁啊,这样恐怕不行啊,若是朝廷一纸调令下来,恐怕就会为他人做嫁衣。”
温越随意摆手,笑道:“江老哥,这不必担忧了,你是忘了,我身后是何人。”
“唉,是啊,我倒是忘了老弟你身后有强大靠山,不像我……”
说到这里,江朝栋突然认真看向温越,道:“老弟,我心已决,你若能帮我一下,我必然感激不尽!”
江朝栋最近混得不太行。
作为“前朝”亲信,江朝栋跟着王化贞混在山海关,现在王化贞不在了,他一直没有得到重用。
现在更是只能做一点后勤工作了。
趁着年关,江朝栋就过来找温越诉苦了。
温越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投靠阉党,让他帮忙从中周旋一二。
投靠阉党的话,这倒是没有什么,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阉党势力越发壮大,日后朝廷将会是阉党的天下。
而辽东这边只有温越一枚棋子,江朝栋要是投靠阉党,必然会受到重用。
可是,温越却不想江朝栋来投靠阉党。
温越是知道历史的,阉党最多只有三年好活了,天启年只有七年,现在已经是第四年了,再过三年就是崇祯即位了。
崇祯这个莽撞小子,当上皇帝后,第一件事就是清除阉党。
温越都在思考着如何保命,怎么能把江朝栋往火坑里推。
但温越又一时不知用什么理由对江朝栋说这事,只能道:“来,江老哥,这事先不提,来看戏。”
江朝栋看温越没有表态,心中大急。
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正好戏班子从台后再次出现,“铿锵铿锵”继续唱了起来,打断了江朝栋的说话。
接下来的时候,江朝栋几次开口欲言,都被温越用其他借口化解。
等到最后都有些闹的不愉快了,江朝栋负气离去。
看着江朝栋一行人的背影逐渐消失远离,温越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江老哥,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我自身也难保啊,不想再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温越站在城门口,看着远方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