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远眺了许久。
卢一恩的声音响起:“大人,青牙堡建成之后,按照屯堡周边的地形,想要攻取并不容易。
下官认为,若是敌人想要攻城,唯有从这北门攻击最为简单顺畅。”
对他的话,众人俱是赞同。
攻城之战。
敌人往往都是攻击城门处,除非城门后被砂石所掩盖,从里面被堵死了。
才会第二选择去攻击城墙,从城墙爬入城内。
青牙堡虽有东西南北四门,但其他三门外都有护城河流过,且这段日子,又挖了不少坑洼,平日里青牙堡众人行走都非常困难。
只有北边外,因为是通往校场之地,加上离着马厩、猪圈、堆粪等地距离近,平日里军户们劳作都要通过北门而出。
故此,温越一直没有让人破坏北门外的道路。
不过,随着北边军情越发急迫。
温越和众人就考虑着,该在北门这边动一点地形了。
“没错,这北门之地绝对是敌人的主攻方向。”
温越点点头,说道:“从今日开始,我等就要加强北边防御了,从今日开始,青牙堡军队分出一千军士,分发到其他屯堡,辅助各屯堡防御敌寇所用。”
在青牙堡训练新军的时候,另外管辖的十多个屯堡也在训练军士。
只是没有青牙堡这边动静大,每个屯堡训练的军士不一,有的因人口钱财有限,只训练了几十个,有的则训练几百。
这调往的一千人视情况分配,给每个屯堡都加强防御力,以抵抗可能到来的贼寇入侵。
不过温越更多考虑的是,如果战事吃紧,敌情状况严重的话,会将这些屯堡军户和军士统一迁到青牙堡来。
温越继续道:“另外四千人,除刚刚新编的两千军士日常操练外,其余两千军士们每日轮岗守城。”
“是!”
众人应道。
“而堡内军民若无农忙时候,也要加强训练,不可懈怠。”
温越严肃道:“凡抵御贼寇,守卫城堡,必须昼夜警惕,不可倦怠失事。”
“张大春,你传令下去,在青牙堡城墙的关键垛口,多备擂石、滚木等器械,要一一登记在册,不可有误。”
“卢一恩,你等督令兵,监察各军士在每城墙垛口布置防御,每地该多少人,其中枪兵几何,火铳兵几何,火炮几何,防御物资几何,都要登记在册,一一报于我等。”
“程先成,李进余,你两人乃新晋军官,配合张大春每日操练军士,以及在城墙上演练如何防御贼寇。
如有扰乱军士操练,不明是非者,第一警告,若警告无效,直接军法从事!”
“喏!”
众将官肃然领命。
很快温越的命令传遍青牙堡内外,以及周边十多个屯堡。
并且除了这些命令。
温越还大力整治青牙堡辖区内的边墩,裁退各种不合格墩军,令工匠修缮墩所,补充墩所内的物资等。
又连续大半个月,在各地巡视。
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防御可能到来的敌情。
不过长时间防备,加上密集的劳动,温越发现众人有些心疲劳累。
为此。
温越又请了戏班子,在老爷庙前的戏台子上开始演戏。
每过几日就会有一场戏演出。
这让青牙堡军民在沉重的劳累下,轻松了些下来。
加上每次开戏前,都会分发一些小吃果脯等,更是让每次还没有开戏前,就围上了数不清的观众。
前些日子演戏都是一些老戏,都是众人看过的。
不过这时代娱乐活动少,一场戏来来回回看个几十遍也不嫌腻。
倒是这些日子。
戏台上突然多了一些新戏出来,多是一些边关抗将的事迹。
除了传统的岳家军,杨家将,又多了不少戚家军,于少保的戏码。
更多的是一些自编自演的戏目,大多是蒙古和后金入寇,欺辱大明百姓的惨状戏码。
以至于每次看完戏,台下都是一阵愤怒咒骂,弄得扮演贼寇的戏子一阵心惊胆跳,晚上如厕时,都怕有人在背后拍板砖。
今日也是如此。
台上的戏曲刚刚演到一半,台下的观众就咬牙切齿,愤怒不已。
等着台上扮演贼寇的戏人,将百姓的钱财、粮食等抢完之后,还将女子抢掠,欲做不轨之事。
好在那女子聪明,侥幸贼寇手里逃脱,逃入山林当中。
然而,孤身一人,在山里艰难生存了许久,最后变得人鬼都认不出来的样子。
直到最后被青牙堡军士进山剿匪,偶然救下。
这些戏人的演戏功底都不错,演技出神入化,感染了台下上千多观众。
许多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泪水,尤其是看到那女子最终被救,都是泪如雨下。
这些年的灾乱和动荡,众人都或多或少见过其他人,甚至自己就家破人亡,对于这场戏感触颇深。
即便戏目已经结束,可台下众人却久久不愿离去。
忽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喊:“抵御贼寇,绝不能让悲剧发生在青牙堡上!”
立即众人想也不想地,一个个举起手臂,跟着大喊:
“抵御贼寇!”
“不让悲剧上演!”
“杀光建虏!”
“保护青牙堡!”
……
众人的呼喊声音很大,远远传出,让人充满共鸣。
在旁边的一处高台上,温越看着戏台前的一幕,重重点头:“军心可用,胡老板,你这戏目排练的不错!”
在温越的身后有一个满是白发老头,怔怔看着远处千人的共鸣,眼泪在脸上划过泪痕。
听到温越的夸奖,胡心成回过神来。
“大人,这都是您的提议,小的不敢居功。”
胡心成跪在地上,磕头郑重道:“况且凝聚民心,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