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田胡柴见过指挥使大人。”
田胡柴朝温越行礼。
他温越点点头,让他起身,然后去看其他人。
另外一个也是一个千总官衔,却是以武官身份充当佥书官的。
这人叫做池有登,年纪颇大,看上去快六十岁了,管着寻常的巡捕、后勤等事情。
他体型微胖,有着两个厚重的眼袋,此时有些没有睡醒的样子。
温越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来,被旁人推了一把,才醒过来,赶忙朝温越行礼。
“哦,是温大人来了,温大人见谅,下官年纪颇大,体弱血虚,故时而犯困。”
温越点点头,但心中已经给这人划上了一个叉号。
年老难以使用,“昏聩”两字形容都不过分。
最后还有一个武官,负责屯田事务,名叫黄恩成,同样也是千户官。
但相比于其他两位,这人比较年轻,大概才超过三十多岁,人长得也比较精瘦。
建温越看向自己,黄恩成急忙热脸相迎:“下官黄恩成见过指挥使大人,早听说过指挥使大人勇击建虏,名声如雷贯耳,这次相见,果然人不可貌相,让下官敬畏不已。”
温越多看了他一眼。
倒不是因为黄恩成油嘴滑舌,说了许多的好话。
只是黄恩成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居然能够担任千户官。
这不是自己有能力外,就是背后有人,需要他仔细注意一点。
另外还有镇抚官,令吏等等,这些都是典型的老油条,和温越说话都是恭维,但对百姓又是另外一副嘴角。
温越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算是见过。
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计,几个千户官先不动,但是这些吏滑如油的令吏等,却是要马上换掉,放在自己人的手里。
这些就是孙承宗留给温越的一些官员了。
很明显,留下来的并不是什么好货。
温越有些失望,看来重建中前所,得靠他从青牙堡带来的老人了。
当然,将他们换掉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温越还是能用就用,先将中前所重建好再说。
温越在和他们说一些场面话,进行寒暄。
而在这说话的过程中。
温越所领来的三千青牙堡铁甲军士,全部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管是骑兵还是站立的步兵。
他们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只有那些马匹时不时的扬蹄,打着响鼻。
整个军队充满了森严,充满了肃杀,摄人心魄,甚至在青牙堡军士靠近后,中前所的一干官员都闻到了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道。
这是经过血战的精锐军士身上才有的味道。
青牙堡军士们透露出来的嗜血威势,让中前所的这些官员心不已,也让他们身后看着这边两千明军,看得胆寒。
他们大明之中,竟然也有这般精锐的军士?!
这是每个人心中都生起的疑惑。
寒暄完毕后。
温越没有马上检阅驻守在中前所的两千明军。
而是留下两千五百军士在中前所外扎营,另外五百军士以及护卫、旗牌手则跟着他进入中前所。
令人意外的是。
中前所的破坏并不是特别严重。
除了北面城墙破了一个大缺口外,其余三面城墙都是几乎完好,不过上面有着放火燃烧的迹象。
听旁边的黄恩成说,这是建虏曾经想破坏城墙,但中前所的城墙建造完善,加上着急离开,匆忙之下烧毁很难。
这倒是意外之喜,一个城池最重要的地方,也是修建耗费最长时间的,就是城墙了。
在青牙堡建成前,里面营房都修建好了,可外面的围墙是大工程,比营房修建晚几个月时间才修建好。
现在中前所只有一面城墙被毁,修缮起来快的多了。
不过城墙尚好,但里面的营房、各官衙都是破坏严重,到处都是一座座废墟。
这时。
温越领军进城的时候。
孙承宗留在中前所内五千百姓,正神情畏惧地站在开辟出来的大道两旁,“欢迎”王师。
他们男女老少都有,衣裳破旧,处处褴褛。
个个面带饥色,神情畏惧,还有得神情麻木。
而看到随着温越进城的五百精锐军士,这些百姓中的神情才有变化。
他们望着满身武装,充满威压,滚滚过来的军士,小声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
“好精锐的军士啊!”
“看,那就是来管我们的温大人!”
“听说就是这次他野战战胜了建虏,斩获了两千余级?”
“有他来管我们,兵马又这么精锐,我们不用担心会被建虏俘去了吧?”
“呵,打仗再好有什么用,这年头,我们不是被建虏杀死,也是会饿死。”
“是啊,大家还是操心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吧。”
……
马斯洛的需求层次。
生理是首先重要的,这些百姓们都在担忧今后每日的食物,能不能填饱肚子。
至于温越领着精锐的军士过来,日后能够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那是再高一层次的需求。
所以也不怪这些百姓,对于温越领着精锐士兵进来后,只是感慨一下,便又变得麻木。
温越骑在马上,望着中前所破败的模样。
他心中微叹,之前去山海关的时候,温越也曾绕路过中前所,那时候的中前所虽然没有山海关繁华,但也不差。
人声鼎沸,各路车马来源不断,商户、农户齐聚在城池之内,弄得风生水起。
可是现在,望着麻木的城池内百姓,温越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千户武官田胡柴看到温越在看着两旁的百姓在沉思,以为温越对城内百姓的态度不满。
田胡柴陪笑着说道:“大人,这些刁民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