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凶悍勇猛的部落儿郎,对上温越所部的几千人绰绰有余,将其全歼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在莽尔古泰和皇太极的注视下。
坐在上首的代善,思考良久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妥。”
代善道:“现父王已经召集我等在宁远城前聚集,这宁远城是南下的最大城池之一,也据守着要道。
“那温越所守的兴水县堡乃是小道,大军难以通过,即便歼灭了又如何?
“依我看还是听父王的命令,莫生波折,先把宁远城攻下来吧,等宁远城攻下之后,再取温越所部也不迟。”
岳托和硕托均也道:“父亲说的没错,等攻下了宁远城,除了山海关,其他地方不是搓手可得。”
“并且到那时,我等十万大军一起围上,还怕他跑了不成?”
听到代善几人话,莽尔古泰和皇太极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
代善的本就势力强大,言语中又拿出努尔哈赤。
即便是莽尔古泰和皇太极有心去歼灭温越,但也不能妄动。
温越还不知道自己差点成为了众矢之的。
两天的时间过去。
温越一直在兴水县等三个屯堡,加强戒备。
但后金军的报复大军却并没有来到,只偶尔发现些个后金哨探在附近游荡,但看到熊一扬等夜不收,也是立即远遁,不愿接战。
而东方极远处传来的炮声持续不断,尤其是昨日下午,更是炮声如雷鸣,持续了两个多时辰。
这让温越和众将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袁崇焕守不住宁远城,被建虏给攻破了。
等炮声停止后,温越立即派夜不收去宁远城探问情况。
得到的回报。
明面上,宁远城的情况还好,只是城墙有些损失。
由于并不像历史上那样,宁远城是座孤城。
这次宁远城的后方,还有着大量的明军驻守,在开战前,准备了充足的物资,又聚拢了不少军士。
但从夜不收九死一生,从宁远城中的袁崇焕手里递过来的消息。
袁崇焕表示,情况并不太乐观。
如果后金军还是按照今日攻城态势,宁远城内火炮弹药的囤积数量恐怕不足,只能支持十日有余。
为此。
袁崇焕难得地用商量的语气,请温越想想办法。
从袁崇焕的这封信上来看,温越知道,捣毁后金粮草之事刻不容缓了。
天启六年,二月九日。
温越一大早就召集所有的军官议事。
温越拿来地图,在屋中间的大桌子上摊开,说道:“这是昨日晚上,夜不收新勘测的地图,根据之前对后金俘虏的拷打审问,大致摸清楚了后金在大沙堡的守兵情况。
“据哨探传闻,留在大沙堡的后金兵并不太多,大约有千人,而且多是辅兵、跟役。”
温越指着地图上的大沙堡位置,这里画着一个屯堡标志,附近还花了其他诸如围墙、哨塔之类的标志。
“不过虽然留守在大沙堡的后金兵虽然不多,但因这是辎重粮草所在处,防御工事颇多。
“另外附近有一条宽大官道,人马通行很快,若是此地发警,在外贼虏能很快赶来。
“不过以我计算,若是我们在贼虏攻击宁远城的时候,突袭大沙堡,能及时赶来的建虏并不太多,约莫也就是一两万没有攻城的后备军。”
听到这话。
众人都是一阵沉思。
虽然大家对己方的青牙军的战斗力都非常有信心,可听到攻击大沙堡会有一两万的后金兵赶来。
即便是最大大咧咧的马名,也不禁提起了精神,不敢冒然发言。
良久后。
祖季道:“守备大人,若是建虏只有五六千人,我等或不畏惧,但是建虏有一两万人,这……”
“是啊,这建虏善于野战,丢地处又被他们散布了数量不少的哨探,我们若是大军进发,绝对会被他们发觉。”
朝宁忧道:“卑职担忧,恐怕我们还没有到大沙堡,建虏的哨探就会发现我们,提前示警,到时,我等就有在野外对上这一两万的建虏了,就算我们火器犀利,恐怕也无法抵挡。”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此时去捣毁大沙堡并不太合适。
或许再等两日,寻找到合适的战机才可。
“不行。”
熊一扬摇头道:“诸位大人,等不了,根据哨探来报,宁远城那边建虏攻击的猛烈,我等若是再等几日,宁远城被攻破了又如何?”
朝宁道:“可若是现在去袭击大沙堡的话,一定会被建虏哨探发觉,我们这次带出来只有四千人,不能冒然行动。”
张大春叫道:“大人实在不行,让祖柏兄弟和率教兄弟再派些人马来吧,若是有个七八千青牙军在这里,那一两万的建虏也不惧他!”
温越摆手道:“绝对不行,祖柏、赵率教手上的青牙军大多是新招募的辅兵,和训练没有半年的新兵,守城可以,野战困难。
“再者,从后方也传来情报,已经有小股建虏潜入后方,在烧杀抢掠,他们正在清缴这些小股建虏,无法临时调动大量军士过来了。”
“守备大人,那该如何?”
张大春急道:“我等总不可能坐在这里,等着宁远城被攻破吧?要我看,实在不行,就别想那么多,直接去突袭大沙堡。”
朝宁瞪了他一眼,道:“胡闹,这怎么能行?咱们手上的四千青牙军可都是训练许久,哪能如此白白的葬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个办法出来啊!”
“要我看啊,还是等等……”
……
众将士在屋中争吵了起来,各自争论不停。
温越则起身在屋内走了两圈,心中一狠,正要下最终决定。
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夜不收的禀告,说有最新的情报。
温越招他进来,从他手里拿过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