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里的大美人明明没有如此啰嗦呀。
“是不是采儿说梦话了,茗姑你听岔了去?”
茗姑摆出一副千真万确的神色:“就是公主您说的,奴婢还起床去给您盖了被子,盖被子的时候您还在哭。”
真的假的,茗姑莫不是故意在寻自己开心。
姬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过她可是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需要对其他人解释呀。双手捂住头:“哎呀头好晕,快给本公主拿药。”
茗姑头一次见小主子吃药如此主动的。
侍候姬瑶喝完药,茗姑匆匆往凤仪殿去。
迎上她的是莫匀。
“茗姑为何这般神色?可是公主出什么事了?”
“公主昨夜从床上跌下来,身体摔出淤青,未伤及筋骨。有一些与公主有关的事情,需要皇后娘娘知晓。”
莫匀耳根一红:“你去偏殿等吧,陛下还未离开。”
茗姑想起来了,冬至后休沐一天,是燕国的传统。陛下今日不用上朝。
偏殿等了很久,终于等来燕后。
“茗姑,你有何事?”燕后开口,嗓音嘶哑。
茗姑望着她疲惫深重的眼圈,道出小公主昨晚说梦话的事情。
一口润喉的茶猛呛在燕后喉中。
“你说什么?确定她喊的是,‘姜珩’?”
“千真万确,奴婢给公主盖被子时,亲耳听见公主说的,公主后来一直哽咽地喊这两个字。今日一早公主什么都不记得了。”
燕后跌坐下来,以手撑额。
“娘娘,这两个字,有何不妥吗?奴婢从未听过。在燕国的质子,没有叫这个名的,外臣之子,也没有。”
茗姑嘴上这么问,心里已有大胆猜测,齐国皇室姓姜。
燕后没有说话。
莫匀心里疑惑重重。
茗姑那时还不是娘娘身边亲信,也不怪她不晓得,一直伴在娘娘身边的自己是知晓的。
姜珩的名,还是当初燕皇陛下给起的。
燕宫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知道这个名儿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此事不要告诉他人,更不可让陛下知道。你且回去照顾瑶儿吧。”
茗姑告退。
皇后担忧地看向身边亲信:“莫匀,会不会是含瑛殿里出了齐国的细作?”
莫匀也想过,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照顾小公主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且隔一段时日,自己都会亲自盘查一遍。
近日只是发现荇儿与枃国四皇子走的近。
“又或者,是母后从前跟瑶儿提过姜珩?”
“有这种可能。”莫匀嘴上答。心中却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大。
太后在小公主六岁的时候就病故了。小孩子六岁前的记忆能有多少呢?
小公主是个藏不住话也坐不住人的活泼性子,除了自己的糗事,其他的喜怒哀乐都愿意拿出来跟人分享,这几年也不曾听小公主提过这个名。
“娘娘,或许可以亲自去问问公主。”
一日,可以是一世。一世,也可以是一日。
思索着梦中美男的话,姬瑶喃喃自语:“什么车轱辘话呀?”
到学宫孟夫子跟前说说吧,孟夫子最讨厌车轱辘话了,不讨一顿训责才怪。
然而,那梦中的美男有什么魔力一般。睁开眼睛是他,闭开眼睛也是他。
不就是比岑哥哥好看了那么一点点。有什么稀奇的呀。
“公主,皇后娘娘来看您了。”采儿进来禀道。
姬瑶收住冥想,迅速躺下身子。听到脚步声渐近,装作十分艰难地从床上挣扎起身,嘴里还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嚎叫。
莫匀扶着皇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瑶儿摔着哪了?快给母后看看。”燕后奔到床边,把她抱到怀里。
姬瑶两眼用力一挤,两滴泪珠珊珊滚落出来。
她指了下自己的屁股,又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和小腿。
燕后扒开她衣裳把她全身查看了一遍,真的是多处淤青,心疼极了。
亲了亲她的额头:“母后问过御医了,御医说要月余才能好呢。这个月,瑶儿还是乖乖呆在殿里,免得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啊?
姬瑶发自内心地哭了。母后这话听着不像是安慰人的啊。
燕后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瑶儿且忍一忍,再过一个月便是除夕了。除夕,母后准你和玥儿一起去雁池放水灯许愿好不好?”
这本来就是她每个新年必须要做的事情呀。母后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像是没话找话。
“母后,瑶儿困了。”姬瑶小嘴儿一张,打出一个绵长的呵欠,凤眼开始迷离。
“瑶儿再陪母后说会话嘛。昨日生辰,瑶儿可有收到喜欢的贺礼?”
“有。瑶儿喜欢母后送的裙子。”
“还有呢?”
“还有齐……还有父皇送的玄鸟簪。”
“你说玄鸟簪是你父皇送的?可母后怎么听说是姜珩送你的?”
“姜珩?姜珩是谁呀?”姬瑶迷离的双眼一下子来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