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捕快提了一只烤鸡,一壶酒到了莲花楼。
期颐他们正在收拾东西,打算明天一早就走。
见他来了,有些奇怪。
“我只是有点好奇。”林捕快把东西放在桌上,“李大夫,你是如何知道,那药房伙计有问题的?”
这是虚心好学了。
李莲花倒了杯酒,“其实很简单。林夫人的病拖拉了那么些天不见好,牛姑娘一去就好了,既然不是龙王娶妻,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那先生又为何知道姚家有问题呢?”
“因为第一批生了病的人,都是族老家的人。能定下龙王娶妻话语权,”他眉梢一动,“那庙里的神像不见了,定是人为,普通人搬这些东西太打眼,只有富人出行,大包小包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就巧了吗?就在那几天,姚家的一位掌柜回了老家。”
剩下的话,他也不用说,林捕快自然明白过来。
“牛姑娘的孩子,掉了。”
“意料之中。”
期颐给他们上了点小菜,两人喝到了月上中天。
林捕快走的时候,眼神有些迷糊,期颐让李莲花送他,他不肯。
临走时问了一句,“牛姑娘,应该是清白的吧?”
李莲花提着灯笼,“你醉了。”
他并不答话。
期颐收拾碗筷,李莲花扶着林捕快,转头叮嘱,“等我晚上回来洗。”
第二天,林捕快绕道到镇口时,发现那栋小楼已经不见了。
他在原地转了转,转头回去了。
而此时的李莲花,正坐在莲花楼里,驾着四匹马往神医谷去。
天冷了,他也到了该治病的时候。
等神医谷的雪落满了苍郁的山,李莲花的毒被压到了三层。
“忘川花明年就该开了。”大师兄手中不停,在他背上稳稳的扎着金针。李莲花正泡着药浴,期颐则是用自己内力“福寿千春”引着李莲花的扬州慢在他体内运行。
金针所刺的地方隐隐流出一些黑血,李莲花的面色渐渐红润。
“没想到师妹这套功法对碧茶之毒如此有用。”大师兄在他们收工后感慨,“如今只等忘川花开花,取来阴阳二朵,你剩下的毒便可解了。”
“那经脉应该也能恢复?”
“有扬州慢,这些都是小问题。”大师兄点头,“余下的不必担心。”
有师兄这句话,期颐就安心了。
况少星知道他们好了,把期颐叫过去,“师父喊你呢。”
本以为是普通叙话,可李莲花等了大半个时辰她还没回来。
直到晚膳的点快过了,期颐才提着一盏琉璃灯回到院子里。
“师父说什么了?”
“没事,就是让我们在谷里住下。”她抖抖披风上的雪,“我拒绝了。不过,他倒是料到了一样,说是在谷外的村子里给我们找了间屋舍,先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等开春了,忘川花一开,就为你根治碧茶之毒。”
“大概待半年吗?”李莲花一盘算,他倒是想多走走,去寻单孤刀的尸首。
期颐倒是不觉得,“其实也好。有了固定的落脚点,我们可以把之前的信息再整合整合。白彦生如今收了个徒弟,叫百事通。我让他们二人把消息直接传过来,我们也要为之后的事做打算了。”
“什么事?”
期颐收好披风,“等找到单孤刀的尸体,你的毒也解了,难道没想过余生怎么过?”
“那可是三四十年,”期颐的眼里闪着温润的光,“相夷,哥哥,你该不会,还想吃软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