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比起在服装店门前的碰面，似乎松弛了不少。
梁知不动声色地扯着谎，“我的习惯早就改了。现在非常爱吃苦。”
骆北延的眼神划过一丝暗淡。他的脸部线条本是锋利的，棱角分明，在黄得有些暗沉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是吗？”
梁知点了点头，神情游离着，“当然。不仅如此，很多习惯也改了。你应该也是？”
骆北延默了默。笑着，“我倒是没有变。”
“高为是你新招的？”
骆北延眉毛微微皱了皱，似乎疑惑这个话题。点头应着，“挑人眼光还不错？”
梁知神情有些迟钝。
“还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会干什么？你当时的回答是——”
梁知顿了顿。
扯着嘴角笑，“你说，因为我不爱喝咖啡。所以你要开连锁咖啡馆，开全中国最好的咖啡连锁店。还有，就是娶一位漂亮的混血太太。没想到——都实现了。”
骆北延沉默着。随后脸上泛起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
他的目光始终很深沉，一直锁在梁知脸上。似乎不准备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
“你呢，怎么样，实现了吗？”
梁知抬起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努力表现出一种豁然的态度。
“当然没有。不仅没有成为一位优秀的住院医生，更没有找到一个比你帅百倍的男朋友。但——过得还是很开心。”
“是——吗？”
骆北延脸上浮现了复杂的神情，沉默了会儿。始终看着她。仍然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着，“不急。”
“高为说在你的办公室见过我？”梁知岔开话题，皱了皱眉。
骆北延愣了会，随后摇摇头，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大概是她认错了吧。”
“你搬到我们小区了？”
骆北延：“替别人租的。”
梁知点了点头，沉默了。
她感到无话可说，便站了起来。
“没什么事，走了。感谢你的咖啡。”
“梁知。”
她转过身。
骆北延低下了头，顿了很久，终于抬起头，发出一个很疏离甚至有些傲慢的腔调，几乎是一字一顿：
“咖啡是要请回来的。”
梁知愣了愣。随后淡淡嗯了嗯，转身走了。
骆北延望着她的背影，一直望着她消失在眼前。他微微皱了皱眉。
几年过去了，梁知还是那副对谁都热情不起来的神情。始终很淡漠，始终有距离。不懂回击，也不懂反驳。更不懂怎么去发泄内心的怨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