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张真容冻伤了,还在回程路上硬生生挨了暗杀防风邶的袭击者一箭,才做出了拼命的样子,将人全杀了。
他躺在床上也并非完全失去意识,只是仍在暗中观察防风氏派来的一行人,一边暗自运功疗伤,一边思索着如何以“防风邶”的身份取信他们。
后者的关键,无疑是那名一直照顾他的少女防风盈幽。
她是防风邶同父同母的妹妹,而他,眼下就是防风邶。
这日相柳依然假作沉睡,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今早为他擦身换药的人,从盈幽换成了随行医师,又听医师与小童谈论起了盈幽。
“明石爷爷,你说三小姐能平安归来吗?”
“自然是能,钊哥儿已经追过去的。”
“他要是救了三小姐,回去是不是就可以向族长求娶?”
“怎么,你不高兴?”
“哼,我都告诉钊哥儿,我长大了可是要娶三小姐,他怎么能抢先……明石爷爷!你快看!邶大人的手指是不是动了?”
相柳不得不提前醒来了。
防风邶的这个便宜妹妹遇上了危险,如果他继续装死见死不救,就违背了那时的誓言,绝不是因为想起了便宜妹妹每次为他擦拭脸庞的温度。
可防风氏派来的护卫队和医师怎可能让一个才醒来的病患冒险救人。最后相柳凭借天生急智在三言两语间排兵布阵,险险从镇外作乱的妖族手中救回了先后遇险的盈幽与防风钊。
等到护卫队将人救回,相柳才真正看清了自己这个便宜妹妹的样子。
她的衣衫染上脏污,发丝凌乱,露在外边的额头、脸颊和手背都留有伤痕,但那张怯怯的脸,像一捧落在高山之巅洁白无瑕的雪,轻轻一抿就要化了。
抬首,乌黑的瞳仁又清又亮,眼眶还泛着红,泪痕尚在,可怜得很。
一如他日思夜想的那般柔弱无害,需要被保护。
与此同时,注意到那边那个傻小子望向便宜妹妹的目光,相柳没由来地感到烦躁。
当晚,他就上演了一场伤病发作胸口疼的好戏,使得盈幽还来不及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又开始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这,就是所谓的“伴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