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努力学琴棋书画花酒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完美的神族,却一次又一次地克制不住妖性,后来干脆也利用起了这份妖性。
杀人、杀神、也杀妖。
北地那一颗颗将雪染红的头颅,仿佛仍在问:你也是妖!为何杀我?
是啊,为何?
她这一生,自出生起就是原罪。
他们不留余力地往她身上倾注恶意,将她推入泥潭,却不许她反抗,她怎么能服,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报复?
可画面一转。
防风城糖画摊上的那只兔子糖画,苦于妖兽流寇肆虐已久的镇民领着孩童送来山货,玟小六与金天了了手中举起的酒……最后,是她和相柳在娘临死前的一拜。
耳边有人说:“别怕,我在。”
盈幽无法应答,也无力应答。
那人轻叹。
接着,一道冰寒的气息缠上了她的身体,似乎是要以这种方式来驱散她体内四处流窜的邪火。
就好像在沙漠中行走已久的旅人,她忙扑上去饮水解渴,将那道气息紧紧箍住,发出了一声情不自禁的喟叹。
冰化作水,水漫过唇。
她浑身沸腾的血液都得到了抚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仿佛回到了最令人安心的母体当中,随着温暖的水流轻轻摇曳,她的身体不再痛苦,心灵也得到了栖息。
困意袭来,盈幽身心疲惫,放任自己陷入香甜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