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也感觉自己的头痛病又要犯了。
颜鹿鸣有点难以置信地拧眉笑了一下,吹嘘道:“你没看过陆悯的第一部电影吗?我和他演的。”
程幼也不耐烦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说:“看倒是看过,不过确实没什么印象。”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钟煜说的,那个十三中的颜鹿鸣,名不虚传,确实挺漂亮的。
颜鹿鸣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程幼也这幅态度和她平时碰见的那群喜欢陆悯的女生很不一样,毕竟大部分人听到她是女明星,就开始底气不足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要脸吗......”
这个词就有点太难听了,程幼也“嘶”了一声,打断她:“首先,我和陆悯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没义务受你的脸色,不过如果你把这个当作警告的话,我听到了,你大可放心了,其次,这种问题,我觉得你去和陆悯本人说会更快一点,听说一个,就要来找一个,效率很低。”
她从来没有抢别人男朋友的喜好,专程为这个来挑衅她,颜鹿鸣实在是多虑了。
颜鹿鸣气恼得想要发笑,程幼也一抬手,她马上后撤了一步,她听刘奉君说程幼也就是太妹做派,于是摆出了一副你不会是要打人吧的表情。
程幼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拉了一下书包带,把她留在原地,扬长而去。
杀伤力没有,羞辱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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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悯把自己关起来的第六天,空空荡荡的别墅中,他被尖锐的玻璃破裂的声音惊醒。
他做了很多梦,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大部分人都希望他离开,只有一个人想要他留下。
所以他醒了过来。
一个男人坐在书桌旁,撑着头看他,背后支离破碎的窗户吹进冷风,米黄色的窗帘翻动起来,有如旗帜猎猎。
陆悯警惕地看着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你是杨镇的那个侄子。”
哪怕在这种状态下,他也能全副武装得很好,他的刺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你记性倒是蛮好的。”杨彻笑着点头,把桌子上的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姑姑怕你死了,让我来看看你,对了,撞人的人是颜鹿鸣找的,现在的高中生,也太早熟了。”
陆悯拿起水杯,递到苍白没有血色的唇边,喝了一口,意识清楚了一些,他又看向杨彻:“叔侄俩给两个老板打工,倒是挺少见的,我记得颜鹿鸣是你表妹,你们家族关系还挺紧张的。”
“还能阴阳怪气我,看来你姑姑的担心有点多余了。”杨彻拿起已经重新装上电池的手机,随意划了两下,挑起眉语气轻挑地说,“这个叫程幼也的,刚刚给你打了通电话,出于礼貌,要不要回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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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悯推开后门时,原本吵嚷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目不斜视地走到课桌前坐下,同学们纷纷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他。
陆悯的脸色差得有点太明显了,引得不少人腹诽,大家心中有了很多猜测。
“不是,怎么断了条胳膊像是没了半条命一样?”钟煜走到陆悯座位旁,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他。
“程幼也人呢?”陆悯看向程幼也空空荡荡的桌位,问钟煜。
钟煜摇摇头,说:“不知道,她前两天还老问我你怎么样了呢,我哪儿知道啊,这两天倒是不问了。”
“她在躲我。”陆悯得出了结论。
“啊?她躲你干嘛?不会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闭了吧。”
钟煜当然是想不明白的,程幼也怎么可能躲陆悯呢,上次去她家看她的时候,她为陆悯黯然神伤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
“不知道。”陆悯往后一倚,翻开和程幼也的聊天界面,问候他的消息也停留在好几天前。
钟煜觉得陆悯看起来,好像有点落寞,配上那张憔悴万分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晚自习时间,陆悯头一次推开体育馆三楼的大门,一众人认出了他,表情并不友善。
陆悯倒是习惯了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开门见山道:“我找程幼也。”
谢戎把球杆往台上一丢,蒋好奇拉了他一下,被他甩开,他走到陆悯跟前,打量了他一眼,说:“你救了也姐一命,这个人情我们会替她还,不会欠你的,你之后别再来找她了。”
陆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莫名觉得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和程幼也很像,尤其是和他第一次见程幼也的时候,他光是注意到这个,反倒没为这番话感到冒犯。
陆悯转而看向蒋好奇,说:“见到程幼也,告诉她我找她。”
“你这个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陆悯转身离开时谢戎抓住了他的肩膀,陆悯反手擒住他的手腕,回掷给他一个冷眼,然后松开了手。
谢戎没想到陆悯回头低声和他说:“你和我动手,你说她会向着谁啊?”
围观群众蒋好奇心中默默发出一声: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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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程幼也从校外上完网回来,她讨厌烟味,平日里从不去网吧,自从那个叫颜鹿鸣的来找过她,她就变得反常起来。
她把一兜烧烤丢到台球桌上,说:“单独那袋素的别动,我回宿舍捎给许结年的。”
小弟们七嘴八舌地凑在一起,一边翻着烧烤,一边试探地看三哥的眼色。
蒋好奇艺高人胆大,先支支吾吾起来:“姐,那个......”
谢戎飞给他一记眼刀,他只好苦着脸闭上了嘴,他虽然很替姐委屈,但是又很希望姐和姐夫好,他为这种矛盾的心理自责起来,他好像还是应该听三哥的。
“怎么了?”程幼也觉察出不对来,看向老三,说,“你瞪他干嘛?看把我们好奇吓的。”
谢戎翻了个白眼,置气不再看他们。
蒋好奇这才戳着手指,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陆悯今天来找你了。”
程幼也怔了一下,随即沉默了,谢戎背过身哼了一声:“你还理他干嘛?我最看不起这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