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健康,为什么你身上总有一股化不开的药味。”
“因为我家里是开诊所的,仁慈堂你听说过吧。我从小在一堆药渣子里长大,被熏入味了哈哈”
仁慈堂?焚风在心里默默复读了一遍。
“焚风。你为什么...算了。”
也望想问他,为什么病院是他家,可还是没能问出口。
他们聊了很多事,大部分时间都是也望在说,焚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
“你不会觉得孤独吗?”
“会。”
“不然…我也…”
他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嗯..?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我家里人肯定担心死我了。但是不管我在不在病院,我都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焚风没有说话。
他双手揣在兜里,帽檐又遮住了大半张脸。
朋友,他好像听不懂这两个字。
他只是静静地盯着任也望。
也望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晚安,朋…友?”
他看着也望被咬破的嘴角愣了愣,竟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又触电般地闪回。
仁慈堂
写进雨的复查十分顺利,他走出施唯的办公室后正巧碰上了将知出。
“将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去接小也?”
“写进雨,正巧你也在,那就跟我一起去一趟沉渊。”
“今天可以去接小也了!?”
“手续都走得差不多了。本来早就可以接了,病院那边一直想方设法扣着人。”
又下雨了,春日里就数雨水最多。
晚上八点,将知出早已迫不及待去接也望。
“将哥,你说这个点沉渊会不会关门了,要是人家真拿这个当借口,今天又不放小也怎么办?”
阿翼一脸担忧地看着将知出。
他专注地开着车,一脸平静地说,
“不会。”
“将哥,你为什么让带套衣服过去换啊,那小也进去的那天穿的那套呢?”
“翼姐,病院每天都有进去的也有出来的,进去前所有衣服都被扣下来了,所有人都得穿病号服,那出来的人,也得找套衣服穿。这一来二去,衣服可能被弄脏也可能早被其他病人给穿走了。”
写进雨说完后隔着玻璃看着窗外雨珠连成线,他在想也望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
“哎,写进雨,我突然记起来也望被那两个警察带走的那天你也在咱们诊所,你妹妹被关进去了怎么也不见得你着急啊”
“我…”
将知出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写进雨。然后开口接过话茬,
“阿翼,这本来就是仁慈堂自己的家事,你觉得应该谁来着急。”
“将哥,话不能这样说啊,写进雨和小也那不得比亲兄妹还亲,他两认识的时间可比你在仁慈堂呆的时间长得多了”
。
路边突然窜出个小孩,将知出一个急刹,所有人都往前面冲出一小段距离,从背影就能看出将知出的烦躁。
所幸没有发生什么。
写进雨感到车内氛围有些奇怪,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沉渊精神病院
晚上就可以走了,下午的时候来通知也望出院消息的护士姐姐把也望的锁给解开了。
难得没有被限制自由,房间里太黑,走廊上借着月光还有些许亮堂。
走廊上的窗户都没有装铁护栏,小也趴在窗台上,安静地等着将知出来接她。
雨势很大,雨声却小,她趴在这个小二楼上,目光却看向病院的主楼。
这是她第一次定睛仔细看这栋楼。
主楼的整个背面都没有装修的痕迹,外墙上是斑驳的水泥,窗口很密集,铁护栏的存在仿佛将房子分成了无数个小份。
这小二楼虽然说不上多好,但在装修上可比主楼用心多了。
她的目光顺着主楼往上看。天际一片红光,她想这定是医院正面的灯牌发出的亮光。
她盯着那团红光就开始发呆了。
好一会,回过神来后,她赫然发现病院的顶楼,有一扇窗户里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露出瘆人的微笑,距离隔得很远,看不清楚脸,可这种未知更是让人害怕。
她的目光急忙移开,她试图躲闪,却看见了其他病房的窗口站着身着条纹病服的人。
主楼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她发呆时时候盯着她。
渐渐地,每一个窗口都挤满了人。
她瞬间头皮发麻,身体变得无比僵硬。
她艰难地转过身,然后放低了身体,弓着背往焚风的房间挪去。她一边挪,一边扯着窗帘的最低部,费劲地将窗帘给拉上。
她的背越弓越低。
她轻轻敲着焚风的房门,
“焚风,焚风”
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见。
焚风习惯性地将门开了一个缝。
怎么没有看到人?
他往地下一看,只见任也望几乎快趴到地上了。
“焚风,求求你,可以让我进去吗,我害怕。”
任也望睁着大大的眼睛,从下往上地看着焚风,作出祈求状。
焚风没有说话,可是却轻轻地将房门开得更大。
任也望保持她的动作,爬进了焚风的房间。
“焚风,我刚刚在看医院的主楼,然后我看见窗户口站了很多人在对着我笑。”
“很瘆人的笑容,就像那个护士一样”
任也望惊魂未定。
“在这里什么都正常。”
“怕就早点睡。”
看着焚风的表情,她也不想继续说下去。
“我今晚就可以走了焚风,我家里人来接我了”
男孩的眉毛小弧度地挑了挑,
“那你不好好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