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
“你怎么又吃?!”卫涟将她抵在自己与软垫之间,怒问。
“这有什么‘为什么’?”郑云澜格外平静。
卫涟如坠冰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爬上心头。
偌大的空间只有他自己的信息素浓雾般缠着郑云澜,他的伴侣没有回应,还一脸冷漠地要吃避孕药。
“你不用吃。”卫涟闷闷不乐,“我吃过了。”
“市面上没有针对alpha的避孕药吧?”
“其实……有的,”卫涟将她扣得更紧,“以前研发成功过,不过后来被叫停了。初代版本还可以用。”
郑云澜不知可否地挑眉,初代版本的危害可不小。
见她不信,卫涟着急道:“真的。”
郑云澜不打算接茬,趁他不注意再吃就好了,没有必要跟他争吵这些事情。
桌面上郑云澜光脑的嗡鸣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在看到来电备注时,卫涟的呼吸一滞——
李昭。
又是他。
卫涟感觉自己的思绪漂浮起来,脑海里甚至出现很多他凭空想象出来的,郑云澜大学之前的面容。
她不为人知的、仅存于过去的、或许充满朝气的少年时代。
他周身气势变得可怖,郑云澜如果能闻到信息素的话,就会明白此刻的alpha有多么焦灼不安,急不可待地需要伴侣的肯定。
光脑的玻璃屏幕被卫涟狰笑着轻松捏碎,嗞拉几声变为一团废品。
郑云澜不悦地斜睨着他,隐约感觉他又有失控的趋势,不发一言。
卫涟危险地贴近她,两人之间紧密得塞不下一张纸,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频率。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郑云澜颇为不耐烦地想躲开卫涟。
这种无力又看不到尽头的日子,像是在沙漠中踽踽独行的求生者,漫无目的地寻找不知在何处的绿洲。
卫涟按住她,一下一下舔舐她没有腺体的脖颈。
这些天他对那里情有独钟,郑云澜那块皮肤被蚀得刺痛。
——她的眼瞳骤然失去焦距,嘴无力地张开,声音卡在喉间,脸涨得通红,开始拼命挣扎,一只手掐住卫涟的脖子,留下渗着血的抓痕。
卫涟的犬齿咬破她的皮肤,企图注入信息素标记她!
她无法形容这种源自灵魂的战栗,疼痛自伤口蔓延至全身,有什么东西顺着身体里的血液进入更深处。
暴戾的alpha终于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标记,冷不丁地想起自己的伴侣无法回应自己的生理行为。
“澜澜……?”卫涟不确定地叫她。
郑云澜蜷缩着拱起腰背,抖得跟筛子一样,难以承受的痛苦让她脖子、太阳穴都爆出青紫色的血管。
“医生……对,叫医生……”卫涟大脑一片混乱,哽咽着几次都没能按到光脑的紧急联系人。
郑云澜皱着鼻子往外推卫涟,但是这点力道实在是蜉蝣撼树,平白浪费力气。
“滚……”她低声骂道。
易感期的alpha哪可能愿意离开自己的伴侣,他甫一靠近郑云澜,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郑云澜怒意更盛,不知哪来的一股巨力,将卫涟掀翻在地:“滚远点!”
信息素……这就是信息素吗?郑云澜感到空中弥漫着什么让她头晕眼花、恶心反胃的味道,这些东西的罪魁祸首是死死拽着她的卫涟。
“不准走……”卫涟将她按进怀里,恶狠狠地重复:“不准走!”
郑云澜目眦欲裂,他对她的冲击不亚于晕车恶心的人在车上剧烈颠簸的同时,面前滚过来一桶敞开盖子的汽油。
“操……”她被熏得几乎窒息,体温高得异常,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