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不知疲惫奔跑直到双脚因血管膨胀麻木,抱着小孩一路往前跑,不管不顾一头钻入树林里,让身后的怪物一顿暗骂,茂密的原始森林找人就不那么方便了,追到一半就放弃,保存体力上战场玩弄另外一帮猴子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么想着他们吭哧吭哧往回走。
阳子身体绷紧抱着山田,紧张的往身后看有没有追兵,害怕那些人跟上来将他们两个人都杀了。
快速穿越树林,灌木伸出来的枝叶将两人的衣物和皮肤不同程度的撕裂与划伤,甚至有带着倒刺扎了进去,在头顶茂密枝杈阻碍着两人加大逃离的难度,脑门不时的撞到伸出来的树枝,山田更是小心脚下腐朽的木头以防摔倒受伤,身心俱疲。
在跑了一会发现天人没有跟过来,又担心是在耍诈,还是咬牙从袖子撕下一条布条,将它挂在另外的岔路上伪装成两人从另外一条道路上走,做完后立马抱着阳子从另外一条路反方向走。
漫长的逃亡让两人神经高度紧张,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来到的地方死寂无声,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寂静一片。
直到他们发现了一道有人工修饰的铁门,他们才停下来。
山田喘着大气,讲女孩放下让她在身后站着,两人小心翼翼走到大门外面的树林里藏匿,稍微休整了一下,这才有力气观察面前这道诡异的大门。
面前是一道用金属做的大门,没有人看守,但是地上来回的痕迹显示着经常开启,说明里面有人经常出入。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也有履带或者车轮的车辙痕迹还有行走脚印,精致的合金钢铁、无缝的焊接工艺是目前江户所没有的技术,这里是天人建造的地方。
他们跑到了天人聚集的地方!
山田头皮一阵发麻,瞳孔在惊吓中收缩,身体惊恐地紧绷了起来,这害怕的氛围传染到身边的小女孩,小女孩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知道这一定不是普通人能去的。
她扯了一下山田的衣角唤醒了山田,他低头看她。
“别过去……我害怕……”
阳子小声地喃喃道,她就这么个亲人了,不敢让他去冒险去到不明之地,更何况这小孩都知道这不是平时人们喜欢的建筑风格,更像是天人来了之后所建的所谓“工厂”钢铁水泥浇灌的方正物体。
没有美感的纯粹死物。
山田摸了一下小孩的头,将她单手抱起来准备起身往反方向跑,但胸腔突如其来得尖锐痛楚让他丧失行动能力,手臂一松将阳子放开,小孩不由自主摔了下来,他双脚跪下整个人爬地上痛的颤抖抽搐,喉咙随着难以负荷断断续续地呼吸声一边呕出红黑的液体,从胸口开始衣服慢慢被浸湿染红。胸口被薙刀贯穿,刀尖甚至划伤了阳子的皮肤。
被摔下来的小孩恐惧的说不出话,整个人害怕地颤抖,蜷缩跪在山田面前,很担心面前受伤的男人又害怕后面跟上来暴戾的天人。
山田没有转头不知道,但是她看的清楚,是一个长得像狗的天人从后面拿刀直接攻击了山田,不过一个吐息的时间就来到两人背后举起薙刀刺穿男人的身体,从后往前的刀尖甩出来的血液与残肉甚至甩到阳子的脸上,血腥味让人作呕。
“还好看了一眼监控,不然都要放跑两个玩具。”类似狗的天人使了点力抽出薙刀向地上甩掉人类的血液,转头对着后面跟着过来的青皮异形说道。
“一大一小,有的玩了。”后面跟着的青皮天人摸着下巴咂嘴。
“就是说啊,在这里这么久太无聊了,都是实验品还不给碰,说什么换血了就不是地球猴子了。”狗头星人抱怨连绵不断,对基地不能玩弄的东西怨气颇深“他们看起来都一样嘛,软绵绵的一用力就爆了,不过他们的女人就很好。”他呵呵笑,带刺的舌头舔着犬牙,回想起昨天旖旎暴戾的夜晚“小小只软软的,叫起来跟小鸟一样,就是不禁玩,太弱了”
“走什么神呢,鸭子要跑了,等下博士看到我们抓到稀有的女性说不定给我们两个重重有赏。”后来的青皮异形骂了一句,想到后面的奖励就更加起兴走向人类,捕捉她来到身后对人类来说的魔窟。
阳子在两个怪物说话的功夫,立马爬到山田身边,把地上的包裹打开抖散里面的行李找到了干净毛巾,立马敷上去简单的止血,没有学习过任何治疗经验,只能用自己知道的方法笨拙的挽救。
山田小心吸着气,薙刀戳到了肺部里面在出血,简单的毛巾只能稍稍堵住不至于出血过多,伤口疼痛促使山田清醒的思考逃跑方法,思来想去却发现没有任何方法让这两个天人放手,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谈判条件,他们两个是板上钉钉的肉,只能仍由他人宰割。
阳子浑身颤抖着不敢哭,怕抽气的声音让两个天人反应过来,她想拖着他走,但成年人百斤的重量不是她几岁的小孩能拖得动的,哪怕咬牙扯着山田的衣角都变形,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山田被这个贯穿伤痛的冷汗直冒,内心的信念强撑着站起来,小心的不发出动静走出两个天人的视线,地上的行李也不要了,拉着小孩果断的跑起来。
但不管天人聊了多久,两个一伤一小跑了多久,对于这片区域更熟悉的天人很快的就根据滴在草地上的血迹,找到了窝在石缝中不敢出声的两个人类,两人恐惧的表情甜美到夜晚睡觉都能让他们做美梦。
作为护卫的谷尾在刚才被从战场上下来的天人斩首,剩下两个没有自保能力只能用尽全力奔跑的人,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阳子年纪还小,在山田脑子里知道今天他们就要死在这里的事实,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两个人是无法逃离训练有素的天人,更何况这两个天人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自己同胞的性命,也不会对被他们侵略的星球中的男性有多少怜悯之心。
杀死雄性占领资源霸占雌性,是刻在所有生物的基因里,天性所为。
凶多吉少,甚至无人生还。
山田无神的望着前面两个凶煞这样想到,失血过多的他苍白无力,肩膀靠在石头墙面,他在想他爬过去求他们放过他们家小姐的可能性。磕头什么的不在话下,学狗叫学猫叫都没有问题,放他们家唯一的独苗活路就行,哪怕把命留下来,现在就算大发慈悲放他们走,得不到治疗也是死路一条,小姐能活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