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失去踪影,生死不明。
连青荷、紫罗也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无情仗杀。
更有可恨的,原主已经怀着身孕,许家人还让她在床前伺候马氏和苏晚宁,不分日夜的折腾她,她吃不好睡不好,最终劳累过度两度流产。
痛失孩子的她日日以泪洗面,哭瞎了双眼,一个人孤零零的病死在小院子里。
许家人个个心狠恶毒,上至主子下至奴才,每个人都有份害原主,落得今日下场是他们罪有应得!
“小姐,熠王来了。”紫罗小声禀报。
陆辛月侧身,只见一袭玉色锦缎,身形修长,俊逸贵气的男子走了进来,她松开揪着帕子的手,福身,“臣女见过王爷。”
诸葛熠看到了她的动作,迟疑了片刻这才开口,“陆小姐不必多礼。”
“王爷来得正好,臣女备了酒菜,正好与王爷庆贺。”陆辛月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两人落了坐,诸葛熠出声问,“可是怪本王?”
“此话怎讲?”陆辛月问。
诸葛熠道:“皇上本是要诛灭许家九族,本王提了许长安以死谢罪以及供出其父之事,皇上这才改判许家流放,若是本王不多嘴,许家人已经被诛杀。”
“王爷也是为了帮臣女圆谎,臣女怎么会不识好歹。”陆辛月执壶倒酒,染了淡粉色蔻丹的指甲在光线下华光灼灼,她的语气却透着几分寒意,“况且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让人痛苦。”
诸葛熠看了她的手指一眼,视线又落到她过分娇美的脸上,须臾,笑了,“看来陆小姐比本王更心善。”
这话将陆辛月逗笑了,她端起酒杯,恢复少女该有的灵动,“再怎么说也要谢过王爷相助之恩,如果没有您,臣女此番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这话过谦了,以陆小姐的聪慧什么局都能破,就算没有本王你也能安然无恙脱身。”诸葛熠与她碰了下杯,笑道。
陆辛月笑看着他,“王爷这话是在夸臣女还是贬臣女?”
“自然是夸赞。”诸葛熠也笑道。
陆辛月饮了杯中酒,又添满,恭贺道:“皇上将许家的兵权交到了王爷手中,王爷现在手握大邺国三分之二的兵权,又极得皇上器重,臣女在这恭喜王爷了。”
“算起来本王还得谢谢陆小姐,要不是你重创许家,兵权也落不到本王手上。”诸葛熠举杯笑道。
陆辛月摇头,“臣女确实重创许家,可摁死许家的人是王爷,这是王爷应得的。”
“陆小姐可真会说话,那,这杯酒互敬。”
两人喝了杯中的酒水,对视而笑,雅间里气氛无比愉悦。
“王爷好久没有这般高兴过了,看来王爷是真的喜欢陆小姐。”回去的马车上,临川忍不住出声道。
诸葛熠并未察觉,“是吗?”但他也未否认,“本王的确觉得她十分有趣,至少比京中那些个贵女要有意思多了。”
“嗯,王爷极少这般夸人,要是觉得陆小姐有趣,不凡多多往来。”临川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诸葛熠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想到什么他道:“本王总觉得她对许家的恨意极强,不像仅有退婚一桩恩怨。”
“王爷,对于女子来说光是退婚这一桩已然够可恨了,况且定国公还是为了救许长安而死,定国公一死,陆小姐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再也没有人护着,就算曾经定国公府多么风光,她也只能任人欺凌。”
“如果不是定国公没了,许家敢提出退婚吗?而且刚刚在门外我听青荷说了一嘴,许家还提出让陆小姐以妾室的身份嫁进许家,瞧瞧许家人干的这叫啥事?”
临川说到这发出一声庆幸的感叹,“不过以许家人那样的品性陆小姐就算嫁过去了也没好日子过,说不定被许家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诸葛熠眸光沉下来,许家竟然有脸让陆辛月入府为妾,难怪陆辛月要动手杀了许长安,以她刚烈的性子怎么容得了别人这般羞辱自己,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父亲舍去性命才救回来的人。
他顺着临川的话往下想,陆辛月若没有自保之力,以现在的处境嫁进别人家,确实人人都能欺凌她,且她无娘家可依,连诉苦都没有地方去。
“王爷,您怎么了?”临川见自家王爷捂着胸口,紧张问。
诸葛熠摇摇头,“本王没事。”
为什么他一想到陆辛月过得不好会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