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了笑。
龙彦点点头。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时,他惶恐不安。但叫的多了,竟也习惯了。
闲谈中,二人又聊了最近的事。听闻龙彦的父亲还在外走镖,并未传信要回来,心里不免生了些烦闷。她朝窗外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鳞次栉比的店铺。
倏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那人骑着黑马,在街上洋洋而过,相当的……不端重。
还没等宋清收回视线,那人就转头望了过来。
宋清缓缓露出笑容。对方微怔,然后很快下了马交给小厮,自己进了品茗轩。
林宣踏进屋内,看到还有一个人,瞬间就拉下脸来,居高临下地道:“你是何人?”
龙彦急忙站起来回话,“草民龙彦……”
“这是我彦师父,教我写诗的。”宋清不悦地道:“林公子别这样。”
“不过附庸风雅,有什么好学的。”林宣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要小二拿壶酒来。听闻此处无酒,他便强迫小二去别处买来。
宋清摇头吐槽道:“仗势欺人。”
“有势可仗,那也是本事。总比有些人,顶着侯府嫡女的名头,委委屈屈地过这些多年,何必呢?”林宣抬着下巴,似有所指。
宋清反唇相讥,“林公子顶着国公府的名头,这般行为无状,就不怕人说三道四?”
“凭他们说去,谁爱管?”林宣揉了揉手腕,蹙眉道:“小丫头,上次在城外,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龙彦一介书生,往日在镖局中便与一帮大老粗难以相处,如今面对林宣这样痞气的人,也有点应付不来,显得局促,因此找了借口便先离开了。
林宣瞧着他清瘦的脊背,嗤笑道:“一个大男人,这么瘦?”
“你这是以貌取人。”宋清道。
林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斜斜坐在椅子上,等酒上来后就自己倒了酒喝着。连喝五杯后,方才说话,“听闻卫安去你们府上求亲,被你们拒绝了。小丫头,你可真有本事。伯府三公子的正妻你都不做,那你想做什么?皇后娘娘还是妃子?”
“去你的!”宋清忍不住骂道:“越说越来劲,这话被人听见,我哪有脑袋给人砍的!”
“话是我说的,要砍也是砍我的,砍你的做什么?”林宣摩挲着酒杯,轻笑了一声。
“这不是林公子么?真巧!我瞧见下面是王三和您的马……”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王曼云的侄儿,粗俗不堪。吃喝嫖赌,样样不落。王拱之父原是县丞,为巴结侯府将自己的妹妹王曼云送进去做了姨娘。谁知这王曼云竟在正妻死后被提为侧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不仅置了许多铺子田地,父亲做了县令,兄弟也都在州府领了好差事,连王拱也都成了京兆府的捕快。但他平日四处游荡,不好好当差,府尹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也由他去了。
王拱好色,尚未娶妻家里就已经纳了好几房小妾又生了孩子,附近早已无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他倒不在意,每日温香软玉,倒是快活。从前,王拱也见过几回原主,可原主总是那样畏畏缩缩的模样,也没什么姿色。如今,多日不见,她却像换了个人一般,清丽姝婉,仿若画中人。
瞧见宋清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怔住,然后咧着嘴嘿嘿笑了一下,走近前道:“好妹妹,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宋清拿起帕子掩住口鼻,毫不留情地道:“你离我远点,我就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