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并未出去看热闹。小厮将上榜的贡士一一抄录下来带回,交给林宣看着。林宣一面看着,一面吃着宋清剥好的葡萄,看到最后翻个面,却是空空如也。
他抖了抖手上的纸,又问小厮,“就完了?”
“是。小人仔细抄录的,的确只到这里。”
宋清咽下口中的青梅酒,扫了一眼林宣手上的单子,“怎么了?”
林宣让小厮先行退下,将单子放在桌上,说话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酸意,“你看重的那个龙彦,居然没中,真是稀奇了。大家都说他是难得之才,看来怕是昙花一现了。”
林宣不擅诗文,更因为林国公多年来的指责对习文之人有敌意,因此并不觉得龙彦多有才华。宋清也没有察觉到林宣的调侃,只是对这结果颇为意外,甚至是……震惊。
她仔细看着眼前的名单,头一名是会元,某个没听过的名字,再往后第三名是宋知文。没想到他这次倒是升的挺快,听说宋长明三顾茅庐请了齐惠指点,果然是没白请。后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宋清一个接一个地看过去,眼睛都快花了,却依然没有龙彦。
上次是解元,这次再如何也不该落榜。她转头问林宣,“上次在科场,你见着龙彦了么?他病了?”
“我在天字号房守着,他在地字或人字号,我并没见着他。但想来是没生病的,若真病了,太子定要送药过去的。”
宋清越想越不对劲,但又不好去找龙彦问。一来龙彦说过不要去找他,二来林宣难得闲在家,思来想去,宋清决定明天再差人去问问。
林宣看出了宋清的心思,心里有些不悦,也没露出来,暗地里差人去问了。很快,下人带回了消息,说是龙彦担着太多的期盼和赞誉,在科场上过于焦虑,急于求成,便落了下风。
宋清又问,“他自己说的?”
“是。”
林宣道:“他毕竟是个读书人,没见过什么大排场。忽然得了解元,外面都传他如此厉害,只怕会试要中会元才对。这种赞誉将他抬得过高,也是一种负累。”
林宣说的没错。若是一个人考试前就被传要做第一,怎么着都会影响心态。若因此没发挥好,以至落榜,也情有可原。他是才华横溢,可能中举的,个个都是有才之人。
宋清问道:“那他可有郁郁不得志?”
下人摇头,“这倒不曾。龙公子的确惋惜遗憾,但似乎未曾抑郁颓丧。他还说,请世子和世子妃不要为他惋惜,他自知有失,愿回乡潜心休学,三年后再来。”
“如此还好。”宋清道。她心想,既然龙彦自己能相通,自己也不必担心。三年时间,学问更有进益,再来科考,也未尝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