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怔愣,仿佛没有料到景王不知道此事,然后慢慢点了点头,道:“是,去年,已在调兵了。”
景王浑身变得僵硬,连呼吸都沉重起来。调兵……那岂非等同于谋逆?父皇早已对舅父大权在握不满,若是知道舅父调兵……不,已经这么久,父皇多少知道了些什么……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被圈禁在府几月后,父皇又将自己放了出来,谆谆教诲,思忆从前。原来,不是真的父亲对儿子的温情,只是顾忌舅父。一瞬间,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有点疼痛,仿佛被针扎了一样。
他咬牙道:“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黑衣人道:“只有这些了。”
景王厉声道:“本王不信。今日你若不说,休想走出这间屋子!难道我这景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话音刚落,一股白色的粉末就扑面而来。尽管用袖子遮着,但还是不免吸进去一些。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就已经浑身发软,倒在了椅子上,声音都是颤的,“你……”
“殿下放心,不是毒药,只是让人浑身无力,半个时辰内便散了。”
景王怒道:“大胆……”
黑衣人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继续道:“殿下莫气,我来并非为了得罪殿下,只是来给殿下送东西的。这东西对您有百利而无一害,您何必追根究底?除了您舅父这桩,听说您还收了一个妾室,宠爱有加。那姑娘可真是命苦,漂泊这么多年被人欺凌,还好遇到您。您委实重情重义,居然为她杀人。欺凌她的人,被您一个个搜罗起来都杀了,倒也实属不易。可您别忘了,最先把她卖掉的人可是宋长明。”
景王怔住。是啊,是宋长明把她卖掉了。自己怎么会忘呢?除了卖掉,她和宋长明之间还有着血海深仇。她不止一次地想杀了宋长明,是自己拦住了。宋长明毕竟是朝廷命官,若要杀他,还不能惹得一身腥,需得找个好机会。如今,这个好机会就在眼前,不仅能够杀了宋长明,还能彻底毁了侯府,她一定很高兴。
长久的沉默后,景王终于开口,“陈六的相好在哪里?”
那晚的事历历在目。景王翻来覆去地想着,终于得出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恐怕,那晚的人就是楚扬派来的。宋长明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他。可若他是皇子的岳丈,那么连父皇也不得不放他一马。
楚扬算计得真好!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当初在明月楼,他出现在那里并非偶然,就是为了见冯代。冯代也是他的人。舅父……宋长明……朱朱……楚扬居然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可表面上看起来却并未结党营私,这样的人,比太子要可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