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路进三年近五十,身材魁梧,往史晓峰面前一站如半截铁塔,气势逼人。 史晓峰暗中正调匀气息,积蓄力量,横路进三陡然大喝一声,迅疾无比地冲过来,竖掌如刀,正是一招“手刀下劈”,直切敌人颈部! 史晓峰没想到此人动作如此迅猛,更胜年轻人,一只铁掌筋骨凸出,如鹰爪一般遒劲有力——若被切中,只怕当场就得颈断骨折。 他来不及招架,只得以“侧闪防守”应对。横路进三不等招数用老,立即转为“手刀侧击”,攻击他的太阳穴。史晓峰同样无拆解办法,只得先是“截击防守”,再转“后闪防守”。 横路进三大吼一声,屈腿由下至上垂直上顶,猛击史晓峰腰肋之间,正是一招“冲顶膝”! 来势恶毒,史晓峰万般无奈,只得倒地打滚,才避开这一击。 上手三招全是招架,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被逼得在地上打滚——如此狼狈的情形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旁观的周笑依和熊经理心惊胆战,额头全是冷汗。 史晓峰顺势连滚十几滚,直到离开横路进三的攻击范围才停下来,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先拉出防守架势,以防对手乘胜追击。 “他姥姥的,那个什么进一、进二就是两只菜鸟,何以这个进三却如此厉害?莫非他们不是一母所生?” 史晓峰心想莫看横路进三年老,但气血旺盛,精力丝毫不逊于自己,且空手道技法已炉火纯青——此人只可智取,不可力敌,稍不留神恐怕今天小命就要玩完! 想到这里,脑海中立时浮现出散打教练传授的“终极奥义”:贴身游走、保持距离、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立即不断前后跳步移动,不给对手稳定的击打距离。 这一招果然奏效,横路进三连续几次出击都扑空,渐渐焦躁起来。史晓峰见转机到来,立即欺入空挡闪电出招,一记直拳正中对方胸口! 他第一次反击得手,一旁的周笑依正要喝彩,却见横路进三纹丝不动,反将史晓峰震得连退几步。 史晓峰稳住身形,再次使出“柳腿劈挂”,欲一举扭转颓势。横路进三竟一把抓住了他的脚,大叫一声,将他整个人甩了出去。 周笑依花容失色,惊叫出声,眼见史晓峰将对面一座木屏风撞得稀烂,摔在地上。 周笑依立刻过去搀扶,一张俏脸通红,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 史晓峰一摆手:“我没事。”自己站了起来,只觉周身火辣辣的疼,心想这老家伙要是年轻20岁,我哪里还能支撑到现在? 横路进三得势不饶人,大吼一声又冲过来。史晓峰赶紧推开周笑依,自己却来不及招架,被他一脚踢中腹部,仰天倒了下去。 他疼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浑身骨头几乎要散架,真想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不起来,这一仗就算输了,自己送掉一条小命也就罢了,恐怕周笑依和熊经理也难以全身而退。 抬头见周笑依正在抹眼泪,他慢慢站起来,脑中反复回荡着一句话:拼了,跟老鬼子拼了! 横路进三见他还能站起来,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立即如泰山压顶般又逼了过来——却瞬间眼前一空,忽然不见了敌手的踪影。 原来千钧一发之际,史晓峰全身如在冰面上滑行一样,竟然钻入了横路进三的胯下,然后立即抓住他的双脚用尽全身力气一扳——横路进三重心不稳,庞大的身躯倒了下来。 横路进三反应也真快,立即使出“千斤坠”的身法压向敌人——若被他压实了,史晓峰不死也得重伤! 史晓峰心里念叨着两句话:“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他迅即避开,如枯藤盘根一样缠住了横路进三,双腿以“剪刀脚”之势将他双腿绞住,两臂穿入他腋下,在他脑后交叉锁住——这样,敌手纵有举鼎开山之力也无从施展。 横路进三眼中欲喷出火来,全身骨骼轻微作响,要挣脱对手的纠缠,不料史晓峰猛一低头,竟以自己的脑袋作武器,结结实实撞在他眉眼之间。 横路进三脸上剧痛,眼角、鼻梁破裂出血,气得哇哇大叫。 史晓峰估计他多半是抗议自己“乱打一气,不讲套路”。的确,方才电光石火的瞬间,他把能够记起的招数,什么散打技法、什么巴西柔术、什么大小擒拿手,一股脑儿全使了出来。 周笑依和熊经理陡然见到如此变化,都是喜出望外。 横路进三恨到了极处,一抹脸上的血,决定也不讲什么套路了,要把这小子立毙于拳下! 不等他动手,史晓峰已抢先发动,使出的竟然是扯头发、拗手指、抠眼珠、张嘴咬之类下三滥的招数!这哪里还是高手比武,简直像地痞无赖乱殴一气。 史晓峰心里雪亮:论真实功夫绝不是此人对手!反正我特么既非君子,也不是什么大丈夫,只要能打赢让大家全身而退,什么无耻的招数我都能用! 他自5岁起就常和小伙伴打架,可说是从小身经百战,打架斗殴的经验远比横路进三丰富。 横路进三一根手指几乎被他掰断,耳朵又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疼得坐在地上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史晓峰大叫一声“Ga-Over”,第三次使出“柳腿劈挂”,正中横路进三的头部。 横路进三应声倒地,四肢瘫软,不停抽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打赢了?我竟然打赢了!史晓峰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他也全身酸软,再没有一点力气了。 龟田裕一身边的黑蛇会员一拥而上,便要群斗史晓峰。 熊经理用日语喊道:“你们说过我们打赢了就一笔勾销,难道说话不算数吗?” 龟田裕一怒喝一声:“让他们走!” 众人不敢违抗,只得眼睁睁看着熊经理和周笑依搀扶起史晓峰,向门口慢慢走去。 三人不需带路,走下盘旋铁梯,再顺着狭长甬道向大门口走去。史晓峰倚在周笑依身上,有气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