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消失在夜色中,地缺婆婆说:“小丫头,你真的一点不担心你的情哥哥?” 蔡小慧叹道:“怎么不担心,他自己也说过和韩仇一对一,一点胜算也没有。” 地缺婆婆盯着她道:“可是你好像很平静。” 蔡小慧苦笑道:“我不平静又能怎么样,哭吗?哭着喊着和他同生共死吗?那样只会让他心烦意乱,本来就不大的胜算越发渺小了。” 地缺婆婆叹道:“小丫头,你年纪小小,遇事之镇定可比一流高手……这样,你跟婆婆练武吧,不出十年,婆婆保证把你训练成真正的一流高手!” 蔡小慧笑道:“谢谢婆婆了。可我从小就讨厌打打杀杀,再说我怎么练也练不到韩仇那么厉害,他要知道我学了武功肯定要我的命——所以啊,您的好心最后倒送了我的小命!” 地缺婆婆一笑,说了几遍“可惜”,又道:“小丫头,你看…万一,你史大哥打输了,韩仇用他的性命威胁,逼他说出桑小媚的下落,他会说吗?” 蔡小慧想也不想就说:“不会,他的脾气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是宁死也不会出卖朋友的。” 地缺婆婆又笑了,随即愁眉紧锁,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对韩仇明说,让他知道即使制住了你史大哥也没用。” 蔡小慧叹道:“我就是怕韩仇明白了这一点,对大哥下手就没有顾忌,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地缺婆婆点点头。天残老人忽然开口:“韩仇那么想杀桑小媚,史晓峰又是个硬骨头,韩仇为什么不用他最亲近的人来威胁他说——比如韩仇要是用小丫头你的性命来威胁,我就不信史晓峰还能忍住不说!” 蔡小慧笑道:“老爷子,你不知道,韩仇曾被史大哥和蒋珊姐姐联手制服过,但那次史大哥仗义放过了他,他亲口保证过——除桑小媚外,以后不再伤害史大哥的亲人朋友。” 天残老人惊讶道:“还有这事?这傻小子,仗个什么义……”随即愤愤道:“我和老伴也算傻小子的朋友吧,韩仇为什么不放过我们?” 蔡小慧笑道:“也许在韩仇看来,你们根本算不上朋友,你和婆婆最初本来是要杀史大哥的——你们和韩仇倒可算是同道中人,哈哈!” 地缺婆婆说:“小丫头还笑得出来?韩仇与你史大哥这一场决斗,如果你史大哥输了,又坚决不肯说出桑小媚的下落,你想他会怎么对付你史大哥?” 蔡小慧淡淡道:“我怕什么,反正史大哥活不了,我也不活了……再说,我直觉韩仇不会杀史大哥——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对不对?嘻嘻。” 地缺婆婆盯着她看了很久,叹道:“韩仇没说错,那傻小子能得到你,实在是他的福气!” 蔡小慧笑道:“婆婆,你们都高估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要不是遇上史大哥,我现在还是个满世界流浪,到处混社会的野丫头。所以啊,能遇上史大哥才是我的福气!” 地缺婆婆说不出话了,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说:“小丫头真让人疼!万一…万一你史大哥不在了,婆婆不许你寻短见,只要婆婆一天不死,就不容别人欺负你!” 蔡小慧叫了声“婆婆”,眼圈红了。 半小时过去。 三人说笑聊天,一切如常。 一小时过去。 蔡小慧神情依然镇定,但话少了很多。地缺婆婆心疼她,没话找话说个不停,但一句也不提史晓峰。 再过10分钟,蔡小慧脸上出现一丝焦虑,但很快消失。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天残老人忽现喜色,说:“回来了。”地缺婆婆随后也展颜笑道:“回来了!” 蔡小慧没听到任何动静,但反应极快,抢在二老前面冲到门外,就见到了史晓峰。 她认识史晓峰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两只眼睛都肿了,鼻子破了淌着血,浑身沾满泥土,趴在门口喘着气,痛苦申吟。 蔡小慧心里一疼,眼泪立刻出来了,赶紧扶他。史晓峰龇牙咧嘴:“轻点轻点,肋骨断了一根,唉哟!”蔡小慧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史晓峰眯着两只肿眼,哼道:“媳妇,我都这样了,你…你还笑得出来?忒没良心了……” 蔡小慧破涕为笑,推了他一下,娇叱:“蠢猪,我是笑是哭,你看不出来?” 史晓峰哼的声音更大:“别推…左腕也断了……” 蔡小慧怒气勃发,骂道:“不得好死的韩泥马,把你打成这样!” 史晓峰勉强笑道:“他…他也没讨到好,被…被我打断了一条腿,还…还打掉了两颗牙…哈哈……” 他脸被打成这样,笑起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蔡小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天残、地缺把他抬到床上,蔡小慧用最快的速度烧了热水,拿毛巾给他脸上擦干净。 天残叹道:“能把韩仇打断一条腿,普天下恐怕也只有你办得到了。” 史晓峰也叹道:“可他一条腿还能施展轻功离开……他这‘独脚跳’的本事,也是天下一绝啊,哈哈。” 地缺婆婆问:“那你们这一战,到底谁胜谁负?” 史晓峰喝了一口蔡小慧递的热茶,坦然道:“我输了。虽然都受了伤,但我已经没力气再打了,他本来能杀我的。” 地缺婆婆道:“他不杀你,想必是要逼问桑小媚的下落,你又是如何脱身的?” 史晓峰笑道:“当然是告诉他了,不然…不然怎么脱身?” 天残、地缺同时叫起来:“什么!你把桑小媚的下落告诉他了?” 蔡小慧却神色平静,说:“你是不是忽悠他了?” 史晓峰笑道:“还是…还是我老婆聪明,唉哟,疼……我告诉韩仇,桑小媚躲在非洲的安哥拉、赞比亚、津巴布韦三个国家中的一个,让他找去……哈哈!” 天残、地缺同时哈哈大笑。蔡小慧皱眉道:“